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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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對他冒昧插話表示歉意。

“無妨。”

“鍾離先生尋香菱有什麼事嗎？”

鍾離提起手中一條肥美的魚，遞給香菱，“今日垂釣，略有小得，望香菱小友將其烹製。”

香菱接過魚，和少姜說了聲，便往後廚處理肥魚，留下少姜與鍾離在前堂，見香菱走了，少姜也準備回珍寶閣點卯下班，卻被鍾離攔住，從高往下，兩目相對，兩雙眼睛同時散發出輕微的白光。

確定了某件事，他笑道：“觀少姜小友近日心煩，不妨晚間同去聽戲，以緩心情，對了，旅行者和派蒙也會在。”

少姜每天下了班一般是去找點副業做的，但眼前高大的身軀顯得格外靠譜，像是如山的父親，安慰孩子，加之小夥伴也會去，少姜應下邀約。

老父親看著小友離去背影，等待烤魚的時間，思緒閃回前些天，他的‘好大兒’，魈的不對勁。

“靖妖儺舞！”

誅滅妖邪，是魈的使命和職責，而近日魈的效率，不如以往。

巖王爺卸下神職，休閒時間變多，便璃月四處閒逛，某天夜晚至荻花洲，被他發現他的好大兒殺滅黑氣後，蹲在原地，顫抖著極為痛苦，湊近一看，竟是身負的業障爆發，令其失去神智，意識模糊，鍾離即刻上前救下他的‘好大兒’，給他喂上一副連理鎮心散，待其寧靜下來，詢問他發生何事。

鍾離了解魈，雖其身負業障，但魈性情冷靜，不應該這麼輕易被引入魔怔。

魈原是不願意說的，但帝君大人過度的關心，他只能簡單說明，有一個心動女孩向他求婚。

“啊？這般簡單？那女孩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重要的是，你怎麼想，魈。”

“我——不願意拖累她。”

“但你喜歡她。”

“嗯。”

“我問過旅行者，魈還給人女孩送禮物呢，晶蝶這種禮物，確實討女孩子喜歡。”

“帝君！”魈有些羞惱，這種細節帝君還拿來調侃他。

“嗯...活得太久了，只能從記憶中尋訪往昔友人，即使如此，也不應後悔與人相識，魈，即便有諸多擔憂，只要你二人心安，行事皆可解決。相信，若你能成家擁有幸福，有人陪伴，這也是你的兄長姐姐們的期望。”

“吾會幫你的，以摩拉克斯的名義起誓。”

巖上茶室裡，背插旗的刀馬旦，飛身踏馬，唱了一曲人仙相戀的故事。

話說千年前，魔神肆虐，人族一身精華血肉，卻無力自保，魔神以人族為食，好不殘忍。有一日人族一部落遭到魔族侵襲，部落首領掩護族人逃生，自己卻陷入怪物嘴裡，生死存亡之際，有路過仙人將其救下，首領感謝仙人救命之恩，仙人感念首領護族人之義，而後巖王帝君橫空出世，首領帶著族人，與仙人共同歸順帝君，仙人和人族共同合作禦敵，在日夜相處下，仙人和首領相愛了，但一般凡人受不住仙人仙力，而且仙人可活上千年，凡人僅有百年歲月，此等糾結下，首領不願繼續下去，她怕相愛百年，待她死去，留下來的人只會更痛苦。然而，在一次魔神侵犯時，仙人為保護人族戰死沙場，留下的人，卻是首領。後來，首領一生未婚，帶領人群基建生存，至死懷念仙人，不知她是否也曾經後悔過，寧願相守百年，珍惜歲月。

“這才是今生難預料，不想團圓在今朝。回首夢渺，殘生付予誰？”

餘音繞樑，響徹少姜心底。

“聽聞您是璃月學識最廣博之人，少姜有件事想問您，就是，若是同樣一個人族，喜歡一個仙人，但那位仙人說自己怨念纏身，恐傷害該人族，便始終猶豫著，不願與人族在一起，這件事怎麼解決？”

“哈哈哈，簡單，我觀少姜小友身有神之眼，筋骨強韌，倒不怕承受仙力。”

“少姜，有位仙人，在後山等你。”

夜涼如水，清風徐徐吹來，淡淡的月光撒在斑駁的樹影上，澄澈泉水般的眸子，入目倒映著萬家燈火，那個熟悉的身影從燈火中走出，小小的，在魈的眼睛裡放大，她若寶石一般在魈的眼裡閃光。

“我們結婚吧。”

魈說。

人生幾見此佳境。惟願取年年此夜。人月雙清。

一份金色書卷悄然落如二人相握的手中。

“我為你們寫下一份全新的契約，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以巖神的名義，爾之新婚，流水易轉，山石不移。”

“或許百年後我會先走，屆時留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