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損失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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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人胡俊材的出身並不好，小時候住在深水埗的貧民窟、吃頓肉就能當過年的，為了生活、他很小的時候也就出來混社會了。

但好在他是正宗的港城人，曉得自己是怎麼都沒辦法移民的，很早就將目光越過了那條河、落到了了內地，雖說對於內地的恐懼還是有一些的，但好在打交道的都是黃面板、黑眼珠、一個祖宗傳下來的炎黃子孫，跟內地人打交道、也真的是比跟洋鬼子打交道要容易的多，再加上他發現內地市場很大、人口也多，不管做什麼生意都要比港城這麼個彈丸之地要強。

後來當他發現內地這些年大搞招商引資，但資金往來卻著實有些不方便的時候，也就試探性的搞來了一些資金、做起了地下錢莊的生意，不料這門生意讓他很快就發達了起來，掌控的資金也上了八位數，眼瞅著九七大限將至生意反倒是越發的好了，而無意中所扶持起來的肥牛算不得是聰明、但做事卻是盡心盡力的，借給高虹電子的那四百五十萬出了大問題、胡俊材也很是心焦，等他了解完具體的情況、雖說覺得形勢有些嚴峻，但好在高虹電子的固定資產價值不菲，即便高虹電子真的是破了產、他還是有辦法將這筆資金弄回來的，不過時間成本的損失、自然是沒辦法再去計較了。

只是肥牛打過來的一個電話、卻是害的他差點出了車禍，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便詢問肥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見大老闆過來了、肥牛趕忙將位置給讓出來，指著腦袋上纏著的紗布說。“胡總，我腦袋被橫樑砸了、縫了八針這事兒，您是知道的吧？”

胡俊材被問的愣住了。“知道啊，怎麼了？”

“週一那天下午，四點多鐘有兩個打工仔闖進了我的辦公室，一個叫龔主任、胖的跟我有的一拼，另一個瘦瘦高高的、叫果然，這個果大師說我有血光之災，而且還是避不掉、逃不脫、化解不了的，我當時根本就不會信的嘛，可結果當天晚上我就差點磕掉了門牙、第二天就在狐仙廟的後門被橫樑砸破了腦袋縫了八針啊……”

胡俊材越聽越糊塗，一拍桌子怒道。“說正事兒！”

“說的就是正事兒啊，那個瘦瘦高高的果大師、真的厲害啊，說三天、就三天，說是血光之災、真就是血光之災啊，我不但見了血、還破了大財啊……”

“等等、等等，那打工仔怎麼就成了大師了？”胡俊材有些明白了，但也越發的覺得荒唐了。“你給我說清楚點！”

肥牛隻好又從頭講起，胡俊材越聽越是覺得離譜，算命的也好、看相的也罷，港城的風水大師更是多如牛毛，他接觸過、也曾經深信不疑，但直到跟一個號稱是七代單傳、布衣旁系的風水師成了朋友，這才得以其中的門道之深、之奇詭，根本就不是外行人所能夠想象的，再加上他打著黃大仙祠的幌子、把地攤上買來的那些個所謂護身符送給內地的領導又從未出過問題，自然打心底裡對於這些相面的、算命的、看風水的，不但沒有敬畏感、更沒有什麼好感，此時又哪裡肯信肥牛所說的這些？

見港商壓根兒就不信，肥牛可就急的是抓耳撓腮了。“胡總，我知道這事兒聽起來有點離譜、但我跟會計商量過了，高虹電子的那張匯票、現在就等同於是廢紙一張，電子廠要是真不想給錢、任誰拿著這張匯票都沒用的，對不對？”

“對，”胡俊材不是個迂腐的人，說完了拿起那張桌上擺著的那張匯票、話鋒一轉。“可問題是這張匯票就算現在真的是一張廢紙、那也是價值四百多萬的一張廢紙！你怎麼就敢相信一個江湖騙子的？”

肥牛垮下了臉，想了想便道。“得，我一下子也說不清楚，還是讓會計來跟您解釋吧……”

會計被叫了過來，見坐在沙發上的大老闆怒容滿面，曉得是因為什麼、也就趕緊進行彙報，那一連串的專業術語、肥牛不是太能聽的明白，但‘風險可控’的結論他是聽的清清楚楚，見港商抿著嘴、陷入了沉思，乾脆出了辦公室、坐在外面耐心的等了。

一刻鐘之後，會計出來說胡總請他進去，肥牛晃悠著進了總裁室，見擺在茶几上的那張匯票已經背了書、蓋了章，意識到大老闆最終還是被會計給說服了，明白這就是親疏有別、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行走江湖多年的胡俊材哪裡會不曉得肥牛在想些什麼，招呼著他坐過來、便一臉的誠懇的說。“肥牛啊，不是說我信不過你，而是社會上的江湖騙子太多了、你根本就想象不到那些江湖騙子們的手法有多麼的詭詐、心有多黑，我給你說幾個真實的案例，也許你就能明白為什麼做我們這行的為什麼寧願不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