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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要我拿主意?】

【我已經考慮好了,只是試試和你的默契而已。】他說。

【……別拉我下水!】

卡卡洛夫絕非池中之物,他的的魔法造詣甚至已經追上了被黑魔王親手指點過的西弗勒斯。但我不喜歡他的眼神,表面的膽怯和恭敬不過是偽裝,其下掩藏著的絕不是忠誠。他提起他的德國舊主時絲毫不見尊敬,我敢相信如果有一日他另擇新主時也絕對會用那種輕蔑語氣提起裡德爾。

西弗勒斯則是全身心投入搜查工作,廢寢忘食,短短几天就憔悴不少。他甚至比黑魔王還要急切於對鳳凰社的搜查,這讓裡德爾對他曾經的消極怠工改觀不少。

外界再如何驚濤駭浪,藍樓的花庭閣樓依舊風平浪靜。我只在裡德爾需要我以納吉尼的身份出現時才去藍樓正廳,其餘時間就在花庭閣樓潛心修煉,溫習術法、學習魔咒。我曾經想把花庭閣樓裝飾成和靈域時我所居的[懸水飲風樓]一樣,但是才掛了一串風鈴就鬱郁而止——實在是觸景傷情,午夜夢迴都是曾經靈域的一草一木,夢醒後卻煙消雲散。即使我能原樣建起靈域的亭臺樓閣,可是沒有了師兄,也不過是人去樓空,徒增傷感。

我離開靈域,已經有幾十年了吧?這對於妖族並不算多長,甚至只是悟道參天的一瞬,但對於我來說,實在是過於被思念煎熬了。

此時就慶幸有裡德爾陪伴。當我與他用蛇語交談時,就好像這世間唯一的知己與摯友,用獨一無二的密碼,分享著彼此的秘密和悲喜。

後來幾個月,我依舊偶爾去外界遊玩,但是頻率大大減少。畢竟外界風聲鶴唳,人心動盪。

再去那家巫師小鎮的酒館附近時,正遇到食死徒在附近搜查,帶頭的是卡卡洛夫。他圓滑恭敬朝我問好,舔著嘴唇像一隻貪得無厭的狼,“您也在這裡出任務麼?”

“我路過,”我示意他自便,“你繼續你的任務就好。”

“希望我們互不干涉,”他努力擠出客氣的微笑,“我的任務,啊,十分重要,但是需要保密——”

“我真的是路過,”我說,“你就當我是空氣,好不好?”

他也不再客氣,領著身後幾個食死徒走了。

這裡是附近幾個巫師鎮落的結界交聚線,附近有許多傳送點,平日裡人來人往,現在清冷了不少。難不成卡卡洛夫在這裡搜查什麼人嗎?

沒過一會兒,西弗勒斯也出現在反幻影陣邊界,他陰沉沉看我一眼,有些意料之外的厭煩,“你在這裡做什麼?你也有任務嗎?還是說那位大人不放心?”

“我真的只是碰巧路過,”我做了個請的姿勢,“我不會搶功勞的,放心吧。”

他哼了一聲,“你最好別插手。”他左右看了一圈,吩咐身後跟隨的食死徒,“走吧,這裡不是預計地點。”

一個食死徒有些猶豫,“可是我們還沒有搜尋附近幾個傳送點,就這麼撤回是不是太草率……”

“你在質疑什麼?”西弗勒斯突然就生氣起來,“你是領隊還是我是領隊?要不要你回去給黑魔王大人自薦一下,把我頂替下去?”

那只是個低階食死徒,並不敢繼續和身為高階食死徒的西弗勒斯頂嘴,唯唯諾諾點著頭,回身招呼其餘人,“撤,換地方。”

“再見,”我向西弗勒斯揮手,“不過卡卡洛夫也在附近,你要去和他打個招呼嗎?”>>

聽到這句話西弗勒斯渾身微微一顫——那是個極小的冷戰,幾乎沒人注意到。

“他在這裡做什麼?”西弗勒斯問我。

“不知道。”我搖搖頭,“可能也是什麼任務吧,看他神神秘秘的。你們倆不是一起的嗎?”

聽到我的回答,西弗勒斯臉色驟然變差,甚至沒顧上回話,就招呼下屬急匆匆走了。

我坐在上次那處麥垛上,看著夕陽一點點沉下去。這裡景色很美,遠處的火燒雲讓目之所及的田野、村鎮染上鮮血一樣的赤紅。我目不轉睛看著太陽一點點被地平線吞噬,最後的光芒被收攏進無邊夜色。

“是誰在那裡!?”

我身後突然傳來厲聲質問。

我從冥想中回過神,四個人走入了我的視線,一個俊秀的黑髮青年,戴著圓框眼鏡,扶著一個腹部高聳的漂亮紅髮女性,走的又急又穩。他們身後還跟著另一對男女,男人微胖,緊緊拉著身後圓臉女性的手。

“讓開!”

眼鏡青年顯然把我當成了敵人,他的魔杖直指我的心口,咒語光芒在杖尖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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