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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雜亂而喧囂,壓倒了教堂的頌歌。

我朝紀念碑走過去。

在我走過時,它起了變化,不再是一塊刻滿名字的方尖石碑,而是變成了三個人的雕像:一個頭發蓬亂、戴著眼鏡的男人,一個長頭髮、容貌美麗的女人,還有一個坐在媽媽懷中的男嬰。我認出男人和女人正是我曾經遇到過的波特夫婦。

燈光打在他們冰冷的石頭身體上,也落在我冰涼的瞳孔裡。

黑暗和寂靜似乎突然加深了許多。

頌歌結束了。有人陸陸續續走出教堂。

我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我退了幾步,退回到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等路人都走盡了,我向教堂背後的墓地走去。

真可笑啊,就好像他們會把他的屍體埋進墓地似的。我嘴角勾起一個譏笑,不知是諷刺自己的愚蠢,還是諷刺他的失敗。

但是我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墓地裡一片黑暗,教堂的燈光已經熄滅了,也不會有人在深夜還會來到這裡了。我在手心攏了一小團電弧照亮,一邊彎下腰細看古老墓碑上的銘文,一邊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儘管我尋找的潦草,但是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塊不同尋常的墓碑。它是白色大理石的,文字比較容易辯讀,因為它似乎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我甚至不用走得很近,就能看清上面的銘文。

詹姆波特,莉莉波特

生於……日(我的目光飛速的劃過這一行日期)

卒於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

最後一個要消滅的敵人是死亡

【卒於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我仔細的一字一句讀道,嘴裡突然湧起一股血腥味。

我死死抓著胸口,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布料。大口呼吸著盛夏午夜灼熱的空氣,半晌我才冷靜下來。

啊。我麻木地想,他們都死了,消失了,就像是水消失在水裡一樣。

大腦一陣陣眩暈,我走出墓地,在鎮子裡快步走起來。頭一陣陣的疼,眼前的畫面就像是年久失修的麻瓜電視機似的,冒著亂七八糟的黑白雪花。

我踉蹌著停住腳步,一把抓住旁邊的鐵欄,以免我跪倒在地上。

“你也是來這裡獻花的嗎?”一個聲音在我背後突然響起。

我一把抽出骨扇,指著來人——剛剛的眩暈降低了我的警惕性,我居然沒有發現有人跟在我身後。

“不不不!”那個人揮舞著手臂解釋,“我也是來獻花的——請不要用魔杖指著我。”

我眯起眼睛,努力從一片支離破碎的黑白雪花裡分辨著來人。一個穿格子襯衫的青年人類,二十歲上下,懷裡抱著一束百合花。

獻花?

順著青年的目光,我回過頭。

那是一棟廢墟里的房子,樹籬已經長得亂七八糟,瓦礫埋藏在齊腰深的荒草間。房子的大部分還立在那裡,完全覆在沉黑的常春藤和碎石之下,但頂層房間的右側被炸燬了。

我剛剛抓著的,正好就是它生鏽的鐵門。

青年越過我,把那束花放在房子前的空地上。

隨著他的動作,一塊木牌從雜亂的蕁麻和野草中鑽出來。牌子上的金字反射著星光,熠熠生輝。

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莉莉和詹姆波特在這裡犧牲。他們的兒子哈利是惟一一位中了殺戮咒而倖存的巫師。房屋被原樣保留,以此廢墟紀念波特夫婦,並警示造成他們家破人亡的殘酷力量。

在這些工整的字跡旁邊,寫滿了各種題字,都是來瞻仰“大難不死的男孩”死裡逃生之處的巫師寫上去的。

我上前一步,分辨著那些字跡。

有的只是用永不褪色的墨水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的在木牌上刻下名字的首字母,還有的寫了留言。它們有新有舊,密密麻麻擠滿了木牌上的空白處。

青年掏出魔杖,顯然,他也想寫點什麼上去。

我唔了一聲。

他朝我靦腆一笑,“你知道的,哈利波特打敗了神秘人,誰不想在這裡留下紀念呢?”

他在木牌挑挑揀揀,最後找了個不那麼擠的地方,用魔杖寫起來,“致偉大的哈利波特,by夏爾特布朗西斯科。”

寫完,他退到一邊,友好的問我,“小姑娘,你也要寫嗎?”

我點了點頭。夜色中,合攏的骨扇和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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