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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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開啟，坐在堂屋的王鳳霞和趙大勇一同看過來。平日裡總是頤指氣使的王鳳霞此刻看見大女兒，臉上瞬間堆滿了笑：“招娣醒了？勇子你看，我就說吧，我們大丫身體可好了，前兩日發場燒根本不算什麼。又溫柔又賢惠，身體又好，還是小學學歷，你就用一百塊就把我們大丫娶走了，你可是賺大發了。”

說著手在桌子上一沓紙幣上點了點，語含暗示。

趙大勇根本不接茬，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孟星輝。雙手不停的互搓著，一邊點頭一邊笑：“好，好。大丫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必不會錯。嫂子，咱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還叫什麼嫂子，該改口了。”王鳳霞看趙大勇不接茬，也不惱，笑眯眯的拿起一沓紙幣又開始一張張數：“招娣，來跟你勇子叔...不對，我也是高興糊塗了，來跟你勇子哥說聲好，以後啊你跟你勇子哥就是一家人了，可得好好聽話知道不。你勇子哥年齡比你大一點，大點好，會疼人。”

說完心滿意足的把錢放下，眼睛根本沒有看過孟星輝，也根本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幾句談笑間就把孟星輝的一輩子定下了。

王鳳霞繼續興高采烈：“勇子，雖說你是二婚，可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這個彩禮我今天先收下，腳踏車、縫紉機你可得趕快張羅好。等你孟哥晚上從廠裡回來，咱們幾個再好好商量一下婚禮的日期和細節。還有，我可得囑咐你一句，我們大丫才十二歲，還小著呢，你可得好好養著。”

“嫂子放心，我一定把招娣養的好好的。”趙大勇樂的不住點頭。他是二婚，前妻結婚沒兩年就去世了，他寡了好幾年，終於又說上一門親，還是個水靈靈的小丫頭，雖說年齡有點太小了，不過沒關係，養著養著就到年齡了。

這丫頭還賢惠，到時候洗衣做飯都有人伺候，那日子想想都美。

兩人自顧自的商量完，王鳳霞忽然覺得少點什麼。她皺眉一想，反應過來——從始至終大丫沒說過一句話。

王鳳霞立刻皺眉看過去：“大丫，你怎麼不說話，是不願意嗎？”

“嫂子你別生氣，招娣怎麼會不願意呢。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招娣這麼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不聽話。”趙大勇一邊打圓場一邊笑著朝孟星輝看過去，剛轉過頭就愣住了——

孟星輝痴笑著，食指點在嘴邊，嘴角還有一點可疑的口水印。

“招娣？孟招娣？”趙大勇臉色一變，跨步走到孟星輝身邊，王鳳霞也緊跟著走過來，伸手就要搖孟星輝。

“媽媽，嘿嘿，媽媽。”孟星輝一邊學著電視上的痴呆症狀傻樂著，一邊盡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這具身體太弱了，平時就營養不良，又剛剛發了一場高燒，她現在全憑意志力在撐著，幾乎快要站不住了。

身體力量過於弱小，她現在又沒有資金來源，幾乎在判定完形勢的一瞬間孟星輝就制定了下步計劃——假裝高燒燒壞了腦子，以圖讓趙大勇自己反悔。

沒辦法，羽翼未豐，先苟著。

孟星輝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一邊毫無包袱的嘿嘿傻笑著，笑的趙大勇心裡發毛：“嫂子，招娣這不會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

趙大勇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幾乎是一瞬間就後退了數步，手一伸就要拿走桌子上的“彩禮”，被王鳳霞一把按住：“勇子，你什麼意思。我們招娣就是燒還沒退，你怎麼就開始編排人了。”

趙大勇伸手去扯那幾張紙幣：“嫂子，招娣是燒還沒退也好，怎麼樣也好，這婚我不結了行嗎？”

王鳳霞徹底翻臉，根本顧不上在一旁傻笑著的女兒：“趙大勇，你一個28歲的二婚男，能找我們招娣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已經是燒了高香了，你現在竟然還敢嫌棄我們招娣？”

28歲，比孟招娣大了整整16歲，就比原身的父親小了幾歲，這家人是真不把閨女當人啊。孟星輝一邊繼續表演一邊心裡輕嗤。

趙大勇也急了：“孟家嫂子，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嫌棄我二婚你別收我彩禮啊，我今年可正是好年齡，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再怎麼著也不用找一個傻子吧。你家閨女今年可才十二歲，我難道要養一個傻子養幾十年？”

“八十！彩禮降到八十！縫紉機也不要了！”王鳳霞一咬牙，心痛的降低標準。

趙大勇也急：“別說八十，就是一分不給我也不可能娶她的。一個傻子，什麼家務活都不會幹，我娶回去幹什麼，白養她啊！”

“什麼白養不白養，反正這錢我是不會退給你的。”王鳳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