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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沒有區別,當然,他離開的時候沒有看哪怕一眼,他是逃離的,恨不得這輩子再也不看這禪院家的門景,他又是恐懼的,恐懼再回來、再看見,又深入泥淖,體會永不得翻身的地獄。
但是,不知怎麼的,他現在的心平靜極了,一點恐懼都沒有,不僅沒有,他胸膛中忽然點燃了一團火,一團跳動著的火焰,火焰中是無限的力量。
“呵。”他忽然冷笑一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醜寶嘴裡的遊雲。
三節棍棒組成一團,他單手持棍,狠狠地砸在禪院的木牌上。
只聽見轟隆一聲,禪院家的青瓦石牆碎了,而那古樸的,不知從何年懸掛於此的木牌,應聲斷成兩截。
禪院裂了。
甚爾的行動快卻非隱秘。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砸裂禪院家的大門, 且別說古舊的門扉,堅硬的石牆面對遊雲不堪一擊,它們碎裂成無數小塊, 亂石飛濺。
懸停在半空中的石礫映在禪院信朗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它遮住了禪院甚爾的小半身軀。
仔細想,禪院信朗眼中的畫面很有電影感,他瞳孔聚焦於小石礫,未免不是逃避石礫背後的人。當禪院甚爾在軀俱留隊磨鍊時, 他這軀俱留隊的首席名存實亡,不敢去觸甚爾的眉頭, 他離開禪院時,最先倒黴的也是禪院信朗,足足被打斷了二十一根骨頭。
“軀俱留隊”的成員多以甚爾為尊,只給信朗明面上的尊敬罷了。
因甚爾留下陰影的可不只禪院扇, 信朗也是一個。
短暫的愣神後, 信朗反應過來, 此時簇擁在他身邊的年輕人已高喊著“敵襲”舉著武器朝甚爾攻過去了,他們中的大多數沒經歷過甚爾出走, 經歷過的那些臉上難免帶恐懼之色。
信朗也舉起武器, 他色厲內荏:“甚爾, 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不是已經離開禪院了嗎?
打是必須打的,打不贏也要打, 哪怕打不過甚爾,也不能認輸,武者的自信不僅來源於千錘百煉的□□, 也來於永不放棄的精神,更何況, 自甚爾離開後,他日日打磨自己的身體,又怎知他沒有進步呢?哪怕打不過,攔住甚爾的時間也會比之前更長,他是這麼認為的。
禪院甚爾不怎麼記男人的臉,最多也就記得甚一跟直毘人,他還是思索了一會兒才記起信朗是誰,至於他問的話,甚爾壓單側眉頭,露出他的下三白眼,以十分不屑的口吻道:“哈,不是你們喊我來的嗎?”遊雲又被他拆分成三節棍的模樣,隨他手上的動作鎖鏈告訴旋轉,他操弄遊雲就如同大擺錘在旋轉,武器被揮舞出殘影,擋住四面八方的攻擊。
信朗說:“不可能,誰會喊你這叛離之人?”禪院家已經被他打爆一次,幾年來尚未休養生息過來,他分明是不速之客!
甚爾“嘖”了一聲,很不想解釋似的,他說:“綁了我兒子,我當然要過來。”
認識甚爾的人聽了都難以置信,他有兒子了,兒子還被禪院綁了,這二者聽來都莫名其妙的,這可是那個甚爾!你說他有後代,他為了後代來砸禪院的場子,怎麼可能呢!
但事情就發生了,總之,軀俱留隊在門口的那些人手在他手下連三招都沒有走到,這次甚爾不是以離家為目的打人,他想得很清楚,惠的術式已經暴露了,如果不把這群人狠狠打一段,打斷他們的脊樑骨,消磨他們的志氣,還不知道要來煩自己的小家多少次呢。
所以他要用全部的實力,把禪院打爆了,讓他們恐懼自己,發自內心認可他的強大,不敢再來找他跟惠的麻煩。
當年五條舉全家之力保護五條悟,他也得保護好小惠。
以個人的力量來看,這很難,但奇異的是,甚爾心中竟沒生出任何退縮的想法,他在毆打禪院之餘竟產生了一些奇妙的自嘲:如果是過去的自已,一定會說著不值得,溜走把小惠留在這裡吧,或許還會拿他換十個億,那可是十種影法術,就算要二十個億禪院也會同意的,跟自己不同,他在這裡會得到很好的教育,但看看現在的自己,在做什麼,大鬧禪院,打爆每一個人,把不知道能否養育好的十影接走,然後為了他抵禦可能出現的來自各方的追殺。
真一點也不值啊。
他也變蠢了。
變蠢了的禪院甚爾下手更狠厲,他無差別地毆打每一個來支援的人,毫不在意地拆毀這流傳上百年的古宅,軀俱留隊裡的一些人領教過甚爾的厲害,又對他頗懷崇敬之意,只衝上來做做樣子,並不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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