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白骨精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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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莊心中一動，似有所感，體內靈氣聚集在一處，他指了指男孩，體內那處靈氣鍍在男孩身上，一個穿著虎頭襖，壽桃髮型，眼角下有一顆黑痣，手裡抓著一個小老虎的男孩慢慢出現。

“我的兒.......”白骨精撲向孩子，哭聲再也掩飾不住。

原來再狠厲如白骨精也會在孩子面前變為最慈愛溫暖的母親，原來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不受歡迎。

卞莊看著母子相擁而泣的場景，卻覺得有些羨慕。

半晌，等到白骨精母子情緒稍許穩定，卞莊這才問道。

“夫人，您的來歷我也算有幾分瞭解，知您本不該有個孩子，這......”他指著被母親抱在懷裡不肯撒手的男孩問道。

白骨精此刻臉上哪還有半分兇相，滿心滿懷都是自己的孩子，和凡世的母親又有何區別。

“高人您是有大本事的，您說的對，我確實不應該有孩子。我原本是那些無辜死於婚前的女子怨念所聚而成的白骨，本應該殺盡天下負心人。

那一日，我坐在照著潭水梳妝，天邊忽然劃過一道紅光，那道紅光不偏不倚正巧落入了我腹中，自那以後我感覺我的肚子裡多了一道氣息，這道氣息充斥著黑暗，不幸，血腥，魂亂。

我已經是聚集怨念而生，我知道被怨念控制的感受，我不希望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被怨恨和黑暗纏身，我希望他能有個普通但是幸福的一生。

所以我四處收集靈寶奇珍異果，或是偷，或是搶，總算在孩子出世前將他的怨氣驅散，只是這也導致我元氣打傷，生下他之後不得不縮在洞穴之中養傷。

只是苦了我的孩子自從生下來就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白骨精摟著孩子，語氣裡的幸福忽然一轉。

“有一日我如同往常一般療傷醒來，去我兒最常在的地方尋他，卻看到地上殘留的一灘血跡。自那以後我走遍三山五嶽，再也找不到我兒下落，原本打算抓住那西天取經的唐僧，用他的肉去和那妖力強盛的大王交換。沒想到竟是遇到高人您。”

白骨精說著摟著孩子往下跪倒“道長，您就是我們娘倆的恩人！”

卞莊雖是高興收服白骨精，但是心裡那塊大石卻壓得更重。

白骨精本是怨念聚集而成之物，本不該有子，但是偏偏生了孩子，而因為她的拳拳愛子之心，讓一個本該長與黑暗中的孩子變為肉體凡胎。

“白骨夫人，快快請起。我沒有辦法救他，這只是暫時讓他顯形而已，最好的辦法還是送他去轉世投胎。”卞莊好歹在系統空間學了不少東西，雖說大多和孩童有關。

“投胎？道長您的意思是我和童童的母子情分已經斷了？”白骨精眼中淚光閃爍。

卞莊點頭，對一個剛剛找到孩子的母親說出這些話，著實讓人難受，更何況卞莊這般嚮往親緣的人。

看著白骨精護著孩子往後退，卞莊忍了又忍，還是開了口“夫人，您仔細看。童童三魂不穩，七魄逸散。日日夜夜守護在您身邊，您造的那些殺孽都報在了他身上。若是您在阻攔，他怕是真的要魂飛魄散，再無相見的機會。”

白骨精呼吸一滯，整個人抖如沙礫，難怪童童不回應她，難怪自己平日吃食時並未感覺往日那種陰寒......

“仙人求您救我兒。”白骨精說完頭深埋整個人成五體朝拜的姿勢跪下。

卞莊慌忙往後一退，接著上前想將白骨精扶起。

“夫人何須如此大禮，孩子無辜我必定會竭盡所能。”卞莊好說歹說白骨精都沒有起身，一旁原是懵懵懂懂的童童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神光。

“娘，孃親，起。”童童說話了，手指做出拉扯的動作。

白骨精猛地回頭，眼淚從眼角噴湧而出。

“我兒童童！”她嘶啞低吼，抱著孩子露出森森指骨，咬緊牙關想要用力抓住，卻又害怕傷害。

【系統，就沒有辦法讓童童留在白骨夫人身邊嗎？】卞莊問，眸中含著羨慕和憧憬。

【童童本是此間慾念為求生而成，本應是天生天養及汙穢黑暗於一體，但是陰差陽錯投入怨念而成的白骨體內，招來外界魂魄入體，這才有了一線生機，投胎是他唯一擺脫原本命運的機會。】系統說完就下線，倒像是一個單線客服。

一個謎題未解，又來一個謎題，慾念是什麼？西遊世界最大的目標難道不是取經？

卞莊有種自己被一道又一道看不見摸不到的蛛絲纏繞的感覺，稍有不慎便會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