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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白十六歲的時候,父親再婚了。

說起來,她父親還算是有情有義的,畢竟應白的母親成了植物人已經多少年了。應白早從眾人偶爾來探望時彷彿看待死物一樣的眼神,和過年過節時閒談起她媽媽時的口吻,知道了這些道理,若是那丈夫癱了傻了,做妻子的守著多少年都是應該的,若換成妻子,丈夫能照顧個一兩年都算祖上燒了高香。

更何況,家裡面雖然是做生意的,還有些錢,可要照顧一個植物人,仍然不算輕鬆。

如今,她母親總算死了,所有人終於能一口氣耗盡最後的憐憫,然後鬆一口氣,迎接早就該來臨的新生活。

所以,應白非常平靜地接受了父親的再婚。

大家第一次見面,是在城外的農家樂裡,她父親應天常特意挑了這麼一個地兒,就是怕彼此待著尷尬,農家樂裡各類設施齊備、活動多樣,要躲開有地兒、也有理由。

再婚物件還不錯,姓陶,年紀比她父親小上幾歲,帶了個男孩兒,長得白淨秀氣,是典型的南方女人,性格和水一樣溫柔平和,講話時還帶著一點糯糯的江南腔調。

應白都已經快記不清楚她母親說話是什麼樣了,但她看著陶阿姨偶爾目光與父親撞在一起,便會淺淺地笑起來,笑得臉上浮現一顆梨渦,就知道,她父親大概是十分喜歡這樣的。

那男孩兒比她小兩歲,長得十分像她,面板白得很,只是有些單薄,高鼻薄唇,下頜線條如水墨淡淡劃過,流暢削瘦,一看便是個沒長成的少年模樣,唯獨那雙好眼睛,亮極了,亮得彷彿雨霧裡都要刺進來的太陽。

落座後靜了一會兒,應天常便打起了圓場,“應白,這是你陶阿姨,她小孩比你小上兩歲,以後你要多照顧照顧他,兩個人要好好相處。”

應白看向笑得溫婉的陶阿姨,輕輕點了下頭,然後看向她以後名義上的弟弟,卻撞上了一道目光,她望過去,只看見他眼眸中藏著的無動於衷。

對這一派歡欣溫情的無動於衷。

應白的睫毛動了動,在眼底下落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她垂了眼,掩飾自己突然蔓延上來的笑意。

是同類啊,這下可有趣了。

這頓飯吃得還算順利,兩個大人忙著給他們夾菜,適時表達一下關愛,偶爾還交換下眼神,不約而同笑起來,彼此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在孩子面前都這樣難以遮掩,真是老房子著火。

應白規規矩矩地吃完了這頓飯,該吃菜吃菜,該喝湯喝湯,一點沒有漏出任何不快的神情,她那便宜弟弟也一樣,吃得專心極了,彷彿根本看不見大人的眉眼官司。大概是年紀小,吃得也快,一會兒便下了兩碗飯,然後就放了筷子。

應天常大概也是考慮到怕他尷尬,便一臉慈愛地讓他出去轉轉玩玩,美曰其名男孩子要多動動,那孩子也聽話,還知道說句“叔叔你們慢吃”的客套話才出了門。

應白又撿了幾筷子,便覺得吃得有些撐了,上身坐得規矩,下身卻在桌布的遮掩下,一條腿離了地,不停晃著,百無聊賴地用鞋底擦著有些粗糙的水泥地。

大概是聲響被坐在旁邊的應天常聽見了,便也轉頭輕聲吩咐她,“要是吃飽了坐這無聊,可以出去玩。”

看來挺滿意今天她的表現,應白笑著點了頭,起身出了門,留這一對老鴛鴦獨自相處。

如今是春天,城郊還算暖和,這地兒是農莊主自己建的,旁邊圍了片小池塘,有條道通往那兒,水泥澆的仿古亭子雖不精緻,色兒倒鮮豔,樑上的泥窩飛來了燕子,一窩的雛鳥張著嘴嘰嘰喳喳地等待哺餵。

應白站在旁邊,望著那泥窩發呆,燕子飛回來了,將喙裡的食物哺進那一個個張開的黃色尖嘴裡,應白看了半天,說不清是覺得可愛還是噁心,只覺得養育子女真是一件煩人的事情,如果她是那燕子,一定把這些統統撇下,一個人,不,一隻鳥去北方凍死在冰天雪地裡痛快,她面無表情地想著。

一個噴嚏把她從這些有的沒的想法裡拽了出來,她從亭子裡往外望去,只看見她那便宜弟弟站在水邊上,手捂著口鼻,極力忍耐的樣子,眼裡似乎閃了點光,顴骨都泛起了一陣紅,哪裡還有在飯桌上時那淡定的樣子。

她沒急著過去表達姐弟情,反而支著下巴靠在欄杆上欣賞了一會兒他狼狽的模樣,眼看他緩過來,沒樂子可瞧了,才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半空中飄著一點柳絮,水池旁就種了棵柳,枝葉輕飄飄點在水面上。入了春,柳樹抽芽了,便漫天漫地飛著這白茫茫、細碎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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