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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去,好像他是個飄悠悠路過的透明幽靈。但他恍若不覺,頑固地向所有人搭話。於是其他人就東拉西扯,拒絕和他展開真正的對話,後來乾脆假裝聽不到他的聲音。
阿洛沒有學乖,依然和所有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每天,每一餐。與其他學徒迎面碰上,他笑著問好,並不在意對方是否回應。
這種彷彿活在自己的現實裡的抵抗只愈發激怒對方。
阿洛的羽毛筆和墨水總會離奇消失,於是他提早學會了基礎變形魔法,隨時隨地可以變出書寫工具,領會魔法本質的速度讓負責教導學徒的法師驚歎。
床鋪上經常會多出幾個釘子、某些生物的屍體,他為此自學構建魔法護壁,將房間屬於他的一角保護起來。
他下樓梯的時候容易背後多出一雙手、或是一陣足夠把人垂落的強風,他於是悄然精通浮空術,並且注意鍛鍊身體,以便在落地前就能浮起來。
看著他的那一雙雙眼睛都在等著他失態,等著他控制不住情緒,憤怒、委屈、悲傷、失落,哪個都行,任何情緒波動都能證明他被他們傷害到的證據。
但阿洛偏不。
大約是他來到奧西尼家的第四個月,沉默地看著他的眼睛多了一雙。
矢車菊藍,屬於比阿洛還要小兩歲的女孩。但她每次出現,他幾乎都在仰視她。
因為她是家主的愛女、魔法資質出眾的大小姐迦涅·奧西尼。她並不和學徒們一起學習,生活在寬闊城堡另外的區域。
她固定出現的場所只有母親身側,其他時候像個古堡魅影:
灰棕色頭髮,穿著讓人想起月亮的淺色衣服,突然出現,而後突然消失——長桌的上首、臺階的頂端、塔樓的窗戶後,都是阿洛必須抬頭才能對視的地方。
和其他盯著他的人不一樣,與阿洛對上眼神,迦涅從來不會躲閃,不會匆忙假裝看別處。
她大大方方地看他,並不掩飾她在觀察他。她略微偏紫的藍眼睛裡有探究,以及一點不明顯的戒備和敵意,彷彿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與生俱來的好勝心讓她留意他,但這種關注並未改變阿洛的境遇。他的處境全在她眼裡,但她只是看著。
很多次他們的視線對上,阿洛在迦涅的臉上看到疑惑。
她不理解他為什麼不強硬地欺負回去。她好像確定他有反擊的能力。
阿洛來到奧西尼家滿一年,他依然沒有和大小姐說過話。當然,絕大多數學徒都沒有。
至於阿洛,所有學徒都已經不再和他說話。
滿月節前夕的流巖城降下當年的第一場大雪。龍脊山脈的雪比平原上更冷冽。
一群會點魔法的孩童湊到一起,玩雪的方式奇招迭出:操縱火球在地上融化出圖畫,把雪花放大十倍凍成擺件帶回房間,給雪橇施漂浮咒競速……諸如此類。
阿洛沒有強行加入人群。他在中庭邊緣用手滾雪球,堆出一個樸素的、與他幾乎一樣高的雪人。
赤紅近黑的龍脊山脈樹莓是眼睛,沒有胡蘿蔔,就削了一塊土豆出來當鼻子,最後用手指畫出大大的笑弧。
這是他堆成功的第一個雪人。他想那麼做已經很久。在孤兒院時他還太小,沒法獨自完成這項壯舉。
雪人迎著晃眼的太陽站了沒幾秒,砰,一個火球從後正中它的後心。
阿洛的雪人傻傻笑著,朝他潰塌,還沒砸到他的腳上,就已經徹底融化了。
肇事者一腳踩爛了雪人又已經結凍的殘骸,反覆踩過的冰雪上留下暗色的髒汙。阿洛盯著他,對方還在痛快大笑:“你這是什麼表情?哭了?終於要哭了?”
阿洛沒說話。
於是對方抬高聲調大叫:“快看,都過來看,怪胎要哭了!”
汙濁的雪漫進阿洛的靴子裡,打溼襪子。好冷,他想。
雪塊和冰渣從地上飛起來,衝向還在呼朋喚友的男孩,凝結成一層繭般的殼子,轉瞬之間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原地封成一個姿態滑稽的雪人。
“殺人了!”有誰尖叫。
另一個人的手臂一掃,阿洛跌坐到地上。
他看著人影忙亂地湊過來,敲開雪做的殼子,嚇得臉色發青的男孩身體還裹著雪,只顧著大口喘氣,眼淚流淌下來的瞬間就因為低溫凍結。
‘受害者’喃喃著:“我要窒息了!我差點喘不過氣!”
他明明留出了足夠的呼吸空間,阿洛腹誹,但他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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