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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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家店的例子在前，另外三家店同時裝修，進度極快。特別是巧文街這邊，王管事將金錢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強勇鐵匠鋪忙著製作新讀書卡，須和莊忙著造紙和製作空白書，林家識字的管事、賬房們在瘋狂抄寫和裝訂新獲得的書籍，所有人都在為新店開張做準備。

六月二十六，在開智書屋第一家店僅僅開業十天後，第二家開智書屋，正式營業。

這家店鋪同在巧文街，位置比原先的店更偏一些。為了區分這家店，新店售出的讀書卡稍作調整，在開智書屋幾個字後面，加了一個數字2。

儘管新店單獨售賣讀書卡，但各個開智書屋的讀書卡可以通用！以後，洛京城如果開張更多的開智書屋，憑著這些讀書卡，可以享受同等服務！

第二家開智書屋的出現，讓有些人意識到，問題可能比他們想的要大一點。

新店開業，同樣採取了部分人免費進入的優惠活動，而王管事已經提前一天在老店裡面做了宣傳。

是以，當王管事揭開牌匾上的紅布，開門迎客，不少老店的熟客已經快速排起隊伍。

前五十個免費名額用完，後面的人要麼出示讀書卡，要麼掏出10文錢。

“老王說，新店有驚喜，我倒要看看，能有什麼驚喜。”

一個名叫錢樞文的熟客走到擺放書的櫃檯前，隨手拿起一本書。

“嗯？”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又開啟書的扉頁。

抄寫人：錢樞文。

按照開智書屋的規矩，凡是客人交還的手抄書，都要寫上自己的名字。當然，不要求是真名，也可以是代號。他為了避免爭議，便寫了本名。

這，這是他抄的書？

這算什麼驚喜？

再拿起旁邊的一本書，翻開扉頁，同樣見到一行字。

抄寫人：花椒。

他知道，這是同門孫一直給自己取的代號！

不只是錢樞文，這會兒，很多進入書屋的人已經發現，這家開智書屋裡面放置的很多書，正是第一家開智書屋裡面，客人抄寫的書籍！

如果全是這種東西，那他們進來新店，毫無意義！

好在，書屋裡除此之外，還有新的科考文集、名家註解經典等好東西！

“啊啊啊！”

大家對此感到又愛又恨。

大家一邊坐在店裡閱讀與抄寫，一邊嘟囔：“我這豈不是給商人做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還有的人看到那些新增的典籍，就像聞見腥味的貓，抓起來就不放手，閱讀了不算，直接抵押上自己的讀書卡，把書帶走！

西晉左思完成《三都賦》，豪貴之家競相傳寫，以致於洛陽紙張脫銷，紙的價格飛速上漲。由此，為中國成語庫創造出一個成語：洛陽紙貴。

而今，由於開智書屋的出現，洛京城裡的紙也價格走高，早前受到抵制的新光紙，這會兒賣的極好。再也沒人提起它那諸般“缺點”。

一時間，整個洛京城裡的紙竟出現供不應求的局面。至此，原本受到紙衝擊而萎靡的空白竹簡，都一度有回暖的意思。

當然，這不過是迴光返照。

儘管一時之間紙不能完全取代竹簡，但在紙的影響下，竹簡的市場只會越來越小。

緊接著，第三家第四家開智書屋同時開業。

第三家開智書屋開在國子監的對面，第四家開智書屋開在集賢書院對面。

都是學子集中的地方。

在這兩家店裡，同樣有大量洛京城讀書人手抄的書籍，此外，也有不少新東西。

那些讀書人明知道自己抄書就是在給林家做工，可不抄的話，就不能擁有一本屬於自己的書。依照閱讀就能全文背誦乃至默寫出來，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能力！

恨是恨的，不抄又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妙，越抄下去，這洛京城裡的書越多！

可讓人停筆不抄？

抱歉，除非其他人全部停筆不抄！否則，我憑什麼停下？

別人抄了我沒抄，我不是虧了麼？

要是別人都不抄了……

嘿嘿，我還是想抄！我得比別人多學點啊！

抱著這樣的態度，人人罵林家，無人停下筆！

六月30日，清晨，暴雨。

林家大宅。

看著門外的暴雨，林莊莊感到遺憾：“可惜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