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昭儀今天犯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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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林莊莊和王子祥各自睡去。

是夜，一覺到天亮。

睜開眼，看著從窗紙透進來的光，林莊莊再次確定：“真穿了啊！”

可惜，一夜無夢，她並沒有再進入高三（12）班的教室。

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因雷劈而偶然進入的離奇夢境，還是一個特殊存在的空間？

門外早已有侍女守候，聽到屋子裡的聲音，連忙問：“夫人，可否入內伺候？”

“來吧。”林莊莊並不習慣別人給她穿衣服洗臉，可現在的服飾太複雜了，她怕自己弄不好。

貼身伺候的侍女很容易就能發現林莊莊的變化，雖然夫人保養得當，這三年越活越年輕，但畢竟已經年過四十，又生過好幾個孩子，臉上身上還是留下了不少歲月的痕跡。一夜時間過去，卻彷彿換了一個人。

但她們謹記夫人素日的交代，少說多做，遇到猶疑不定的事情，無需多言，告知大少爺即可。

按理來說，林莊莊應該獨自一人享用早上這頓飯。但王子祥昨天剛見到老師，這會兒新鮮勁還在，所以他一聽說林莊莊醒了，就跑到林莊莊的院子裡，剛好趕上和林莊莊一起用餐。

林莊莊優雅地吃饅頭喝稀飯就鹹菜。

吃飽喝足，林莊莊放下筷子，感嘆一句：“不錯，和學校食堂水平差不多。”

王子祥：“老師你是不是在罵人？”

“我就沒想明白。”林莊莊指著桌子上的飯：“就這生活條件，你說我能供養八家人？”

“老師，做人要知足的。”王子祥指著桌上的殘羹剩飯：“白麵饅頭，細面！精面！發麵！我剛來的時候，小麥面少得很，特別貴，而且不去糠，關鍵做出來的麵食，還是死麵！”

一句話讓林莊莊想起了前一天王子祥說的“老師，你趕上好時候了！”

很顯然，又是自己學生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

沒想到啊，就那幫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傢伙，還能在一個飲食文化水平堪比漢朝前的時代，整出這麼暄軟的白麵饅頭。

“那老師是沾你們光了，得誇一誇。”林莊莊優雅地用手帕擦嘴：“我都沒看出來，咱班誰動手能力這麼強啊？”

王子祥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林莊莊：“老師，你覺得呢？”

林莊莊微笑：“那必然不是你。”

“切。”王子祥覺得無趣：“我們班估計沒人會做饅頭，但總有幾個看過家裡人做飯。這白麵饅頭是汪菲含花錢搞出來的，發酵粉買不到，就用以前的老方法。廚娘在他的指導下，做了很多次實驗，終於成功。”

聽到汪菲含這個名字，林莊莊忽然有些心虛。

如果沒記錯的話……

“老師，你還記得汪菲含吧？”王子祥問。

儘管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林莊莊還是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他現在是哪一個身份？”

印象中，汪菲含有兩個身份在教室裡出場次數較多，一個是皇帝身邊的太監，一個是連死三個老婆的鰥夫……

王子祥也很配合地小聲回答：“連死三個老婆的太監。”

林莊莊戰術捂臉：“我該死啊！”

垂拱殿，年僅十八歲的帝王倚靠在硃紅木椅上，神色疲憊。

還政的太后與群臣步步緊逼，死死盯著那空懸的後位、空蕩蕩的後宮。

西嶺的水患終於緩解，賑災的糧食卻離奇失蹤。

涼川的疫病雖未擴散，可救治太遲，整個縣如今十室九空。

北原的狼族虎視眈眈，守關的將軍早已年邁，朝中卻無人可為他所用。

年初，剛剛親政的哥哥忽然決定退位，把江山交到他的手裡，他雖然惶恐，倒也曾想要有一番作為。

奈何，窮家難當。

好半天之後，他才終於勉強打起精神，詢問侍奉在一旁的勤涼。

“勤涼阿公，林昭儀今天犯錯了嗎？”

勤涼十二歲入宮，短短二十六年，已歷經大週四代帝王。而今執掌天下的劉恭謹，早年間曾受勤涼照拂，因此，心甘情願稱呼他為阿公。

亦或者，這是一個帝王，在孤立無援的境地中，籠絡人心的手段。

勤涼將本就弓著的腰彎更低：“回皇上，林昭儀今天……左腳先邁出宮門。”

“左腳？好好好，左腳好啊！去，到明姝宮宣旨，令林昭儀閉門思過，刻《女戒》十卷！”

這份旨意很快便被送到明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