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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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凌嫿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她曾經因為好奇觀察過她一週，發現只要有時間，凌嫿每晚都會在訓練室內泡到深夜，即使是剛出任務回來也不例外。訓練強度之大令人聞風喪膽。

而再過一個星期就要比賽考核了，凌嫿居然在這個關頭減少了訓練量，原因竟然只是因為疲勞。

她還以為她永遠不會累呢。

她心裡這麼想著，嘴裡也無意識地說了出來。

凌嫿頓了一下，失笑，揮了下手向她告別。

林漸染休息片刻，又戴上了眼罩。

雖然她很想像凌嫿一樣摘下眼罩回去休息，但是現實不允許啊啊啊啊——！

她已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式訓練好幾天了，再不練絕對會掛！

於是林漸染苦哈哈地又開了一局。

半個小時後，她摘下眼罩，額髮微溼。

一隻抹茶綠，淋著芬芳香草醬，插著裝飾性粉紅小傘的甜筒忽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甜筒泛著絲絲冷氣，凌嫿的腦袋從甜筒後面冒出來，臉頰微紅，“兩隻打折，吃嗎？”

“……”

五分鐘後，兩人坐在訓練區外的露天長椅上，小口小口地舔冰淇淋，臉被凍得通紅。

“是在112號那個售賣亭裡買的嗎？”

“真是太巧了，”因為凍嘴，林漸染“嘶嘶”地吸著氣，“抹茶加香草，這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凌嫿驚詫道：“我也是！”

兩人的眼睛一對視，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她們就這樣，在這個下著小雪的冬日，迎著路人看神經病似的目光，旁若無人地吃著冰淇淋，氣氛融洽的不可思議。

“下次來訓練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凌嫿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薄荷綠的冰淇淋球融化了一些，順著甜筒壁淋了下來，但她居然沒察覺。

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凌遲，凌嫿的心裡劃過一絲失落，正想說“我開玩笑的”把這個問題揭過去，林漸染就開了口，“當然好啊。”

“一個人無聊死了。”

她看向凌嫿，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還以為你很難接近呢，都不敢跟你說話。”

“其實我早就想問這個了。”

凌嫿心裡湧過一層暖流，半開玩笑道：“原來我看起來這麼兇嗎？”

“……”

幾句話以後，兩人驚奇地發現對方與自己愛好相似。例如她們都喜歡睡覺，喜歡吃冰淇淋，喜歡下雨天窩在家裡不出門……

冰淇淋早已吃完，她們卻依然坐在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最後，兩人安靜下來，坐在長椅上，盯著開始飄落的雪發呆。

凌嫿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那片六個角的，晶瑩剔透的雪花，輕飄飄地落在掌心，慢慢在她手裡化作一灘水漬。

凌嫿望著那灘水漬，輕聲問：“你說雪是什麼味道的呢？”

林漸染伸出手，接住一片，嚐了嚐，半晌後小聲道：“是孤獨的味道。”

就像一個人身處蒼茫天地間，看漫山遍野的雪，那種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寂寥。

凌嫿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隨後泛出一絲奇異的感覺。那感覺並不差，相反，還很讓人欣喜，就像在宇宙的某一端，碰見了一段相似頻率的電波。

她失笑道：“我真是喜歡你。”

“？”

……我剛說什麼了？她愣住，臉一下子熱起來。

林漸染眨眼看著她，“謝謝？”

凌嫿：“不客氣？”

片刻後，兩個人都“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沒工作也沒訓練的日子，凌嫿躺在宿舍裡，睡了一整天。

簾子遮擋著月光，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凌嫿穿著睡衣，窩在開著地暖的房間裡，睡得很沉。

直到一陣沒有眼力見兒的鬧鈴將她吵醒。

凌嫿一把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聲音難得帶了些迷糊，“喂？”

“出任務嗎？”她閉著眼睛道。

對面頓了一下，“見鬼，這是什麼沒睡醒的語氣，現在可是晚上九點，你還在睡嗎？”

凌嫿掀開眼皮，看了眼螢幕。

上面“幼稚鬼”三個字跳動著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