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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鬱南甫一踏入,就看到一個著破舊縕襖頭髮花白凌亂的婦人跪在殿上,對她怒目而視,眼神兇戾的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倒是奇了。
直到那婦人指著她罵:“沒人要的賤胚子,竟敢胡言亂語害了我兒,當初就該在夜壺裡把你溺死。”
鬱南這才從久遠的記憶裡響起這婦人的身份,鬱劉氏,原主的嬸母。
若說方才鬱南的眼神,還只是隱含怒氣的冷意,此刻卻似凜冽東風,葉葉似刀。
這婦人,陰狠毒辣,原主在她手裡活的那些年,簡直可以用九死一生、慘絕人寰來形容。
她剛穿來時,手腳青紫滿是凍瘡,直到現在冬日裡都會在夜裡疼痛難眠,身上更是沒有一塊好皮肉,像是柳條交錯打在身上經年累積的陳年舊痕。
與其說這婦人養了她,不如說,她手裡多了個小小的、任打任罵的僕從。
當真可恨!
“鬱劉氏,原來是你。”
“不敬長輩的死丫頭,怎麼,發達了,連句嬸母都不知道叫了?”鬱劉氏嘴角勾起陰陰的笑,混濁的眸光如同毒蛇一樣盯著鬱南,眼角瞥見圍觀的百姓對鬱南一臉不贊同的斥責,聲勢越烈,心裡更是滿意。
就該這樣,這個賤皮子,就該千人打、萬人罵。
鬱南終於動了,一步一步走到鬱劉氏面前,微微俯身,一身墨黑官袍在清晨曦光中燁燁生輝,上面的白鷳都宛如活了一般,可眸光卻泛著冷,語氣帶著天真的疑惑:“哦?可是,不是你告誡我,我只是個無父無母的野種,不配叫你一聲,嬸母。
“不是嗎?”
圍觀群眾乍然一默,可反對聲仍然此起起伏,“縱使如此,可她畢竟對你有養育之恩,你豈能忘恩負義?”
“說的是啊,你父母亡故,嬸母也算是娘了,這個態度,未免也太。”話到此處,那留著髯須的長袍先生搖了搖頭。
“那諸位不如試試,從七八歲開始,冬日著單衣在寒風中浣洗一家衣,夏日裡沒日沒夜縫補漁網賣錢,卻沒有一分錢落在自己手裡,每日裡只吃一餐,還是不見一粒米的稀粥配搜掉的窩頭,十年如此。”
“倘若十年之後,諸位還能置若無睹、雲淡風輕,再來和我說這些話。也不遲。”
現如今的輕鬆,不過是置身事外而已。
“你這女子,巧言令色。”那人顫巍巍指著鬱南罵道。
“來人,把他給我拖出來!”鬱南忽而大聲道。
“鬱、大、人。”何泉皮笑肉不笑的道。
“是啊,何大人既然稱本官一聲鬱大人,那本宮且問,當庭不敬當朝官員罪當如何?”
“罪該杖責。”何泉臉上表情寡淡,驚堂木一拍,也不模稜兩可的掰扯,令羽覆水難收的扔在公堂之上,衙役威武一番便拖著那人下階梯執刑了。
“堂下婦人,狀告何人?”
鬱劉氏恭恭敬敬的跪下:“大人,我要狀告她。”
鬱劉氏指著鬱南,言語間滿含戾氣卻隱有暢快:“新婚之夜與姦夫苟且私逃,得勢之後拋棄糟糠原配。”
“大人,”鬱劉氏行了一禮,“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鬱南父母早亡,就算民婦曾有不是,可鄉下人誰家日子不是這樣過的,不管怎麼說,我扶養她好端端長到桃李年華,也自稱她一句叔母不為過吧?”
“她的婚事由我做主,這可有不對?”
“鬱大人,與人苟且私逃是為不忠,拋棄原配丈夫是為不仁,不顧親族長輩是為不義!你可還有話說!”何泉驚堂木狠狠一拍。
滿堂寂靜。鬱南聽著這一聲聲指控,竟然低低的笑出了聲,這笑在此刻顯得尤為詭異幽瘮,讓人不寒而慄。
“鬱大人。”何泉眉頭一皺,不明白她此刻為何發笑。
鬱南笑,是笑浮生不過南柯一夢,可世人蠅營狗苟,竟如此荒唐。
若現在還看不出是有人故意把她叔嬸引到京城藉此汙衊扳倒她,未免也太過愚笨。
可是,想到方才的不安,鬱南轉而道:“何大人位列從四品少卿,只比本官高之一級,恐怕沒有褫奪本官官身的資格。”
“在太子殿下來之前,本官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何泉使了個眼色,下一刻,厚重的府門立刻被關上,隔絕了外面人圍觀的視線和大片陽光,黑暗徹底的籠罩。
“來人,將這婦人帶下去!”何泉從堂上走下來,站在鬱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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