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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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派胡言！”洪杞彈起來就要去撲韓讓。

&esp;&esp; 不忠就得死

&esp;&esp;砰！

&esp;&esp;裴諝拍了下書案，屋內眾人當即全部跪下，洪杞也跪好不敢再動。

&esp;&esp;“哈哈哈哈哈愛卿倒是和朕相像，朕也很喜歡看人不想為卻不得不為的樣子。”

&esp;&esp;顏煜移開視線，上樑不正下樑歪一點不假，君臣一個比一個令人厭惡。

&esp;&esp;“但朕很討厭控制權掌握在別人手裡，帶下去，打到肯說為止。”

&esp;&esp;“是。”兩個侍衛應聲拖起地上的老頭。

&esp;&esp;“等等。”顏煜握住裴諝的手蹭了蹭對方的脖子，“重光哥哥，我有辦法讓他說的，讓我試試好不好？”

&esp;&esp;“哦？阿煜有辦法，好啊，那阿煜便試試吧。”

&esp;&esp;裴諝淺笑兩指輕輕回勾，侍衛又將老頭按回地上。

&esp;&esp;顏煜心裡知道，裴諝根本不在乎老頭招不招。

&esp;&esp;從那隻手探進他裙襬的一刻，洪杞在裴諝眼中已與死人無異。

&esp;&esp;這一點洪杞比他更清楚，所以才會嚇成那樣、慌成那樣，自己跳腳，破綻百出。

&esp;&esp;他看著老者，同為亡國之囚，實不忍其受刑。

&esp;&esp;“先生的畫技高超，材料精細，足以以假亂真，但卻仿不出這層光華，先生可知差在何處？”

&esp;&esp;地上的老頭有點反應，他仰頭望向顏煜，佈滿皺紋的臉上稍有表情便會被看得很清楚。

&esp;&esp;“先生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我便讓先生無憾。”

&esp;&esp;老頭搖搖腦袋：“你一個娃娃怎麼可能知道。”

&esp;&esp;“洮硯、湖筆，冬季最後一場雪做研磨之水，花汁與同色礦石共同調色，真金磨粉和之，方才作畫。”

&esp;&esp;顏煜溫和笑笑，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先生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我便讓先生無憾。”

&esp;&esp;模糊老態的眼睛從不信變成了不可置信。

&esp;&esp;“先生想抱憾終身嗎？”顏煜又逼了一把。

&esp;&esp;老頭低下頭終是扛不住這種誘惑開了口。

&esp;&esp;“假圖正是小人所畫，洪將軍抓了小人的妻兒老小，不知道關在何處，不僅逼小人畫假玄女圖，還讓小人仿各位名家畫作，賣給富商謀取私利。”

&esp;&esp;“放你孃的屁！”洪杞衝過去雙手掐住老頭的脖子，“你個老不死的！敢誣陷老子！”

&esp;&esp;韓讓幾人迅速把洪杞拉開控制住。

&esp;&esp;老頭受過這遭，想著反正已經到這份上，索性把苦楚都說出來。

&esp;&esp;“陛下，洪將軍攻入商彌都城，奸｜淫擄掠一個不落！他見小人可仿畫生出斂財之意，把小人一家老小綁來，可憐小人那尚在襁褓的孫兒一路飢寒，死在路上啊！”

&esp;&esp;“你胡說八道！陛下！臣沒有！都是這老東西汙衊！臣冤枉！求陛下明查！”

&esp;&esp;其他的洪杞都能認，唯獨假畫一事，他知道認了會是何下場，所以咬死不肯認，打定見了棺材也不鬆口的心。

&esp;&esp;裴諝輕笑，起身將顏煜放到椅子上，自己走到洪杞身邊，黑靴入目，洪杞規整跪好，心提到了嗓子眼。

&esp;&esp;“愛卿啊，朕很抬舉你，你出身卑賤，朕單論軍功封你做上將軍，你大字不識，朕為你尋名家字帖仿習，許你入太學旁聽。”

&esp;&esp;裴諝微微俯下身：“可愛卿是如何報答朕的信任呢？朕派你出征山南和商彌，你斂財奸辱，朕讓多學，你把鞋底泥刮在先生的案臺上，在書房看春宮圖。”

&esp;&esp;“念你是從龍之臣，這些朕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不該用假畫換真畫，朕很好奇，一幅畫而已，你覺得自己跟朕要，朕難不成會捨不得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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