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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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是該受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esp;&esp;“”顏煜一臉古怪，“怎麼不太像你會說的話。”

&esp;&esp;“確實不是我會說的話，我老實又忠心，是因為我刺過殺陛下，陛下沒砍我腦袋。”

&esp;&esp;“什麼？”顏煜震驚地瞪大眼睛。

&esp;&esp;徐懷澈手指挑了下鬢邊的劉海，洋洋得意道：“怎麼樣？厲不厲害？”

&esp;&esp;“這”顏煜受不了他這幅表情，沒忍住用手背敲了下他的胸口，“這有什麼很值得誇耀的嗎？”

&esp;&esp;“怎麼不值得誇耀？我可是唯一一個敢刺殺陛下的，而且差點兒都成功啦。”

&esp;&esp;顏煜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心裡說了一百遍幼稚。

&esp;&esp;“所以你為什麼要殺他？”

&esp;&esp;徐懷澈笑笑貼著石壁坐下來，拍拍自己身邊的空地朝顏煜挑了下眉毛，顏煜稍稍猶豫跟著他坐了過去。

&esp;&esp;“這才有講故事的氛圍嘛。”

&esp;&esp;徐懷澈在顏煜無語的表情中漸漸收回笑容：“因為陛下賜死了我長姐。”

&esp;&esp;聽到長姐二字，顏煜定住，心頭泛起無數酸澀。

&esp;&esp;“陛下登基前夜殺了先帝，殺了所有皇子，登基當日便緊接著賜死所有皇子的家眷、幕僚，婢女小廝都沒放過，而我長姐正是三皇子妃。”

&esp;&esp;徐懷澈注視著對面的石壁輕輕笑了笑，好像看到了已遙不可及的那個人。

&esp;&esp;“姐姐比兄長和我年長許多，母親早亡，父親常因戰事久不歸家，長姐如母，裡裡外外全靠她一人操持。

&esp;&esp;熬到兄長成人時，已經錯過待嫁之年許久，幸得天賜緣分，中秋宴上與三皇子一見鍾情，嫁其為妻，琴瑟和鳴。”

&esp;&esp;“可天不遂人願。”徐懷澈垂下腦袋，掩藏住眼中的淚光，“陛下奪得大權，趁夜把自己的幾個哥哥殺了個乾淨，長姐也在第二日被賜死。”

&esp;&esp;“那年我十四歲，一夜之間境遇驟變，我們徐家因與三皇子的關係，成了新帝擁護者的眼中釘。”

&esp;&esp;“我恨陛下，恨他殺了我的姐姐和姐夫，明明他們是那麼好的人，所以在隨父親入宮時，我藏了一把匕首。

&esp;&esp;趁陛下與群臣在瓊華園賞花，我裝作不小心闖進去摔倒在陛下面前，他扶了我一把，匕首便紮在他的腹部，不過我太過緊張匕首扎得淺，沒有傷到要害。”

&esp;&esp;徐懷澈轉過視線看向顏煜笑笑道：“你知道當時陛下是怎麼說得嗎？”

&esp;&esp;顏煜搖搖頭，以裴諝的性格沒有睚眥必報，他就想不出了，會有什麼不殺徐懷澈的理由？

&esp;&esp;難不成覺得好玩？

&esp;&esp;倒也是裴諝能做出來的事。

&esp;&esp;第三十五你屁股疼？

&esp;&esp;“他說，虎父無犬子，誇我有膽識，有血性，敢為人先，勝過那些只敢跪著在心中抱怨，不敢站著說一句反抗之言的人千百倍，說我將來定能同徐家先輩一樣建功立業。”

&esp;&esp;“陛下沒有因徐家曾支援三皇子奪位而趕盡殺絕，也沒有因我意圖弒君而株連九族，只是削了父親的爵位，僅此而已，他說徐家為覃國立過汗馬功勞。”

&esp;&esp;徐懷澈說著陷入良久的沉默，顏煜看了看他，沒有問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等待。

&esp;&esp;過了許久，少年長嘆一口氣。

&esp;&esp;“先帝有六個兒子，陛下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因異瞳妖言，自幼飽受欺凌，但欺辱過陛下的絕不止五位皇子，可陛下卻放過了除五位皇子之外的所有人。”

&esp;&esp;“雖然最後那些大臣還是親手殺了自己欺凌過陛下的兒子女兒，向陛下表忠心。”

&esp;&esp;“父親說，陛下殺光兄弟不全是為了復仇，一來瓦解各個黨派，使群龍失首隻能向他依附，二來除陛下外所有的皇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