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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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求他？他能做什麼？顏煜有種不好的預感。

&esp;&esp;“若是顏大人肯替你割下舌頭，朕就饒你的命。”

&esp;&esp;顏煜怔住，心底忍不住發笑，原來在這等著他。

&esp;&esp;“大人，顏大人，求您救救奴才！”杜衡爬到他身邊又一個勁兒的磕頭。

&esp;&esp;“您救救奴才吧！您不是說願意把奴才當作朋友嗎，求您發發慈悲，我不想死啊”

&esp;&esp;“我也不想死！”

&esp;&esp;顏煜再也忍不住，將杜衡扯起來質問：“你覺得我就想死？我就該受這種折磨？替你受罪，就是慈悲？憑什麼？”

&esp;&esp;憑什麼？

&esp;&esp;他也想活著，他也不想受苦受難。

&esp;&esp;他還有好多好多事想去做，他也想騎馬射箭，也想看遍山河萬里。

&esp;&esp;明明病痛已經帶走他所有的期望，為什麼已是將死之人，卻連個全屍都不能留給他。

&esp;&esp;“改成斷手行嗎？”顏煜的聲音有些無力。

&esp;&esp;若有機會再見到他的臣子，他還有話想相勸。

&esp;&esp;裴諝這次真的有些意外：“你竟願意？就為個不相干的人。”

&esp;&esp;“臣不願意。”但裴諝會放過他嗎？

&esp;&esp;不捱上一刀，裴諝怎麼能滿意呢？

&esp;&esp;既然早晚都要如此，不如救下一條命，起碼看著划算些。

&esp;&esp;“臣知道自己沒有幾日活頭，就替陛下免一筆殺孽吧。”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裴諝朗聲大笑，“朕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esp;&esp;他下床走到劍架邊，拔劍扔到杜衡腳邊：“動手吧，顏大人要救你，你砍的必然更仔細些，別磨蹭，不然朕可改主意了。”

&esp;&esp;聽了這話的杜衡，沒有一絲猶豫撿起劍就朝顏煜的左手砍去，顏煜瞬時閉上眼睛。

&esp;&esp;劍刃穿過皮肉的聲音令人頓感惡寒。

&esp;&esp;沒有感受到應有的疼痛，顏煜有些疑惑。

&esp;&esp;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杜衡的胸口插著一把劍，上下眼瞼分到最大，含在其中的眼球好似已經要掉出來。

&esp;&esp;而那散大的瞳孔中正映著他詫異的面容。

&esp;&esp;只是輕輕被踢了一覺腳，杜衡就僵硬地朝他倒過來。

&esp;&esp;“啊！”

&esp;&esp;顏煜拼命向後躲，突然被人攔腰扯起來，整個人撞入堅實的懷抱。

&esp;&esp;“朕怎麼捨得讓你替他呢？”

&esp;&esp;左肩散亂的髮絲被男人撥到另一側，印得完好的“諝”字便露了出來。

&esp;&esp;“看吶，螻蟻或求生或求財，心底真實的模樣就會徹底露出來。”

&esp;&esp;裴諝將他抱緊貼近他的耳朵：“阿煜呀，你要記住，在這裡能真心對你好的，只有朕一個。”

&esp;&esp; 密林中的少年

&esp;&esp;從獵場返回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左側草木繁茂，右側山石林立。

&esp;&esp;長長的馬車隊伍就行走在這條不算寬闊的山路上。

&esp;&esp;秋獮舉辦了五日，終於結束。

&esp;&esp;這五日，顏煜兩耳難聞窗外事，每日固定在營帳中待著，只敢在裴諝白天外出時睡覺。

&esp;&esp;裴諝倒是大發慈悲允許他將身上的聖旨洗掉，但每次洗掉就又會被重新蓋上名章，樂此不疲。

&esp;&esp;一聲鷹唳響遏行雲。

&esp;&esp;顏煜偷偷向窗外看去。

&esp;&esp;玉爪純白的獵鷹俯衝過雲層，在隊伍上空盤旋一陣，又扶搖直上，須臾消失在雲層之中。

&esp;&esp;“是海東青。”裴諝眼皮都沒抬，便知顏煜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