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激戰土圍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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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冬夜。

&esp;&esp;夜色正濃，四下裡一片混沌，寒冷的北風帶著尖利的呼嘯，嗚咽著刮過黑暗中的土圍子。哨兵在圍牆上踱來踱去，凍得直搓手。

&esp;&esp;炮樓上的探照燈有氣無力地晃動著，光柱所及之處，是大片的裸土。不時有黃土被北風捲起，在光影裡旋轉著，飛舞著，然後落在圍牆上行成一層薄薄的土面兒。

&esp;&esp;這是黎明前最黯淡、最寒冷的時刻，誰能想到，悠哉了大半年的土圍子，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驟雨。

&esp;&esp;而引爆這一切的，居然是一隻鴨子！

&esp;&esp;……

&esp;&esp;凌晨五時許，圍牆下的壕溝裡，突然傳來鴨子“嘎嘎”的叫聲。

&esp;&esp;在嗚咽的北風中，鴨子的叫聲時隱時現。

&esp;&esp;圍牆上的哨兵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esp;&esp;一個偽軍伸了個懶腰：“唉……這他孃的也太不公平了？皇軍都貓在炮樓裡，卻讓咱們在這裡灌風。”

&esp;&esp;“誰說不是了！這大冷天的，也太不把咱當人了。他孃的！皇協軍就是受歧視……

&esp;&esp;哎？你今天看見了沒？兩個太君居然掐了起來，我操……那叫一個過癮，那個叫中村的都快被打嘩啦了。我的天！這日本人對自己人也夠狠的，嚇死個人！”另一個偽軍靠在垛口上嘟噥道。

&esp;&esp;“誰說不是啦，咱可得小心點，要是犯到那個叫黑田的手上，還不把咱給劈嘍？”

&esp;&esp;“就是，就是……不過，那個叫中村的也著實好笑，他居然設計了個什麼鴨子戰術，嘿嘿……簡直笑死個人！”

&esp;&esp;“啊？啥意思，快說說……那時候我正在站崗，沒聽見。”

&esp;&esp;“嘻嘻……那中村太君說了，聽見鴨子的叫聲就是八路在挖地道，你說逗人不逗人？”

&esp;&esp;“啊？真的嗎？……我操！不對呀？我咋好像聽見鴨子正在叫呢？”

&esp;&esp;“胡球說，我咋沒……哎？你還別說，還真是呢！我操！快去報告太君！”

&esp;&esp;“你不是覺得逗嗎？還報告個球！”

&esp;&esp;“我操！萬一呢……”

&esp;&esp;……

&esp;&esp;一分鐘後，原田小隊長帶著偽軍錢永貴隊長和幾個偽軍小隊長匆忙登上牆頭。

&esp;&esp;“就是這！這口大缸裡的鴨子剛才在叫。咦？咋又沒聲了？”報信的偽軍一臉的懵懂。

&esp;&esp;原田順著偽軍手指的方向望去，探照燈下，壕溝前一片靜寂，白茫茫的燈光下只有一蓬蓬灰土在凍土上盤旋。

&esp;&esp;“你確定？”原田死死盯著報信的偽軍，盯得那小子一陣發毛。

&esp;&esp;“確定！確定！千真萬確！”兩個偽軍忙不迭的回答。

&esp;&esp;“好！那麼，就立刻按照中村君的說法投彈打炮！”

&esp;&esp;“哎？……別……別呀？原田君，您沒看到黑田長官對中村君發那麼大的火嗎？要是按照中村君的話去做，回頭黑田長官要是發起火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錢永貴趕忙插了一句。

&esp;&esp;原田立刻警覺起來：“嗯……言之有理。可是……總要試一下吧。這樣吧，朝這個方向打上幾槍，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

&esp;&esp;“是！”

&esp;&esp;“叭叭叭……”

&esp;&esp;一連幾聲清脆的槍響。

&esp;&esp;就在原田和眾偽軍們瞪大眼睛觀察情況的時候，黑田帶著幾個日軍如飛趕來。

&esp;&esp;“什麼情況？原田君！”黑田氣喘吁吁地問。

&esp;&esp;“少佐閣下！剛才在這個方向上出現了鴨子的叫聲。”

&esp;&esp;黑田的臉上頓時露出極為怪異的表情，他一步步走向原田，一張憤怒的臉幾乎貼到了原田的鼻子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