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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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不知道。”風荷自己想了一路，思緒仍是一團亂麻。

&esp;&esp;真假燕燕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少年……

&esp;&esp;“我明日要再去見那少年一次。”

&esp;&esp;—

&esp;&esp;兩個姑娘一早便趕往慶春園，到的時候戲還未開場，廖老闆說李先生正在扮妝。

&esp;&esp;風荷問道：“先生在哪裡扮妝？我有點好奇，不知廖老闆能否帶我們去瞧瞧？”

&esp;&esp;“這個倒是不能，李先生扮妝時在自己的房間，誰也不許進去。”廖老闆笑笑，“名角大家嘛，總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esp;&esp;“這樣啊……那李先生的弟弟可在？昨日我小妹的戴的珠花丟了，不知是不是撞到他時叫他給撿去了，廖老闆能否把他叫來問問？”

&esp;&esp;風荷捏捏挽夏的手，挽夏心領神會，佯裝抹淚道：“是呀，那珠花是我娘送給我的，萬不能弄丟的。”

&esp;&esp;“這個怕是也不能了，小公子身子不好，白日裡多是在睡著，不知何時才起身呢？不然小神醫您先聽完這出戏，待他起了我再帶他過來？”

&esp;&esp;“有勞廖老闆。”風荷盈盈道謝。

&esp;&esp;“小神醫客氣了，我帶您去二樓的雅座。”

&esp;&esp;戲臺上演著一出《趙貞女》，伴以鼓笛相和，旦角的唱腔綿密清麗，輕柔婉折，唱至激越處只覺如泣如訴。

&esp;&esp;風荷愈發覺得這人不是李邵熙，他的音色更陰柔一些，不似這般清澈。

&esp;&esp;挽夏也看得仔細，用帕子掩著嘴小聲道：“他真的瘦一些。”

&esp;&esp;至此，兩人算是確定了，昨日演燕燕的，今日演趙貞女的，都不是李邵熙，而是他的弟弟，挽夏撞到的那個少年。

&esp;&esp;“女郎，他這樣弄虛作假，欺騙看客，我們要不要揭穿他？”

&esp;&esp;“不能，我要先見見那個少年。”

&esp;&esp;風荷折起眉心，眉目間顯出一分愁來，挽夏見她有主意，也不再說話，繼續聽那趙貞女的唸白。

&esp;&esp;這出戏比《燕燕記》短許多，午後便演完了，生旦兩角如昨日一般，去了戲妝，上臺謝場。

&esp;&esp;約莫著時間到了，風荷下了樓，戲園老闆意料之中地走過來道：“李二公子已經起身了，一會便過來，小神醫且坐著等等？”

&esp;&esp;“好。”

&esp;&esp;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挽夏便看見昨日那個少年走過來，穿著一件顏色略舊的夏衫，神色看著不大好。

&esp;&esp;待廖老闆走了，那少年捏著眉心，煩悶地開口道：“我沒有撿到你的珠花。”

&esp;&esp;“二公子方才做什麼了？怎麼聽著聲音有些乏呢？”

&esp;&esp;少年看向她。

&esp;&esp;“二公子信得過我麼？我有些話想與你說，我們到別處好不好？”風荷在自己的手腕上，脈搏跳動之處點了點。

&esp;&esp;風荷面色柔和，也不急切，就靜靜地坐著等他的答覆，許久才聽見他道：“好。”

&esp;&esp;“二公子叫什麼名字？”

&esp;&esp;“阿秀。”

&esp;&esp;風荷滿意地笑笑，轉向挽夏：“挽夏，你去知會廖老闆一聲，就說阿秀公子幫你找到了珠花，為表謝意，想請他去茶樓喝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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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綠水街的張記茶樓。

&esp;&esp;風荷替阿秀又仔細地把了脈，徑直問道：“這毒你自己知道嗎？”

&esp;&esp;阿秀伸出的那隻瘦削蒼白的手微微一顫，輕聲道：“知道。”

&esp;&esp;“是誰給你下的毒，你知道嗎？”

&esp;&esp;“嗯。”

&esp;&esp;“這些事我一概不問你，你若信得過我也可以與我說說，我只問一句，這毒你想解嗎？”

&esp;&esp;他不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