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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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esp;&esp;屋子裡沒有床和椅子。床叫睡榻，是靠牆鋪的厚實毛皮，冬天蓋的也是毛皮，夏天則是絲帛製品。有蠶絲織成的蚊帳和簾子掛在屋子裡，顯得略微高大上一點點。

&esp;&esp;他的房間沒有隔斷，一個大通間，沒浴室沒廁所，邁進門一眼看完屋子裡的一切。桌子是吃飯的矮桌，再加坐墊，外加幾口放物品的箱子。

&esp;&esp;這世界落後得讓人徹底的無話可說。

&esp;&esp;他作為一個剛滿五歲的娃，哪怕有了自己的屋子也依然沒有發言權，每天依然是在鎮武侯夫婦院子和文武課堂打轉。他下課後想逛去廚房或者是僕役們的地方看看，還沒到門口就被人跪著攔下，那是下等人住的地方，他作為貴公子不能去。

&esp;&esp;貴公子？裴三郎無力吐槽。

&esp;&esp;《祭樂》學完就是學《禮法》，也就是禮與法，這個世界的禮與法是捆綁在一起的，三六九等制度極其森嚴。王公貴族為上等人，士人、工匠、商人為中等人，地主、平民、奴役為下等人。

&esp;&esp;皇帝是所有人的天，在階層之上。

&esp;&esp;第一等級，是天家子嗣，皇帝的直系子嗣，稱皇族。

&esp;&esp;第二等級，皇帝那些封有王爵或公爵位的親戚，稱王公。

&esp;&esp;第三等級，則是因功封侯的那些，侯爵是世襲的，但無論生多少個兒子，都是按照嫡長制執行，只有一個兒子能襲爵，其他的兒子只能謀官，稱為士。

&esp;&esp;皇族、王公、勳侯，為上等人，除非是以下犯上之外，殺人不犯法，打死人不賠錢。

&esp;&esp;裴三郎作為嫡三子，是沒有資格襲爵的，甚至連一個蔭官的位置都讓比他早出生的二哥給佔了，他只能走捐官的路線，也就是說花重金買官，入士。如果不能入士，就只能淪為匠人，例如成為披甲人，也就是投軍，或者被人聘去授課，就像他的文武課老師一樣。如果文不成、武不就爹媽還不給錢財土地的話直接掉到平民階層，要是犯罪或者是被人擄走了，那就淪為最下等的奴僕了。

&esp;&esp;這個大鳳朝的官職是明碼標價的，給的錢越多，能買的官越大，越往上的官職越貴，如果長得不合皇帝眼緣的，他還能當場提價以及拒售。

&esp;&esp;科舉制度什麼的，沒有！

&esp;&esp;文字是隻有貴族才能學的，能懂文字，能跳祭祀舞，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esp;&esp;至於最底層的奴僕，就是個人私產，沒有感情的工具人，跟牛馬差不多的待遇。

&esp;&esp;他投胎到鎮武侯家的嫡三子真就是老天長眼了，要不然估計只能刪號不玩了。

&esp;&esp;禮還好說，就是禮儀、祭祀，法真是集各種酷刑之大成，但是，如果有錢，除了十不赦，其它的都能花錢贖。

&esp;&esp;如果他哪天惹到他親大哥，他親大哥親手把他滅了，殺害手足兼殺害侯爺子嗣是兩大重罪，但因為他是侯世子又是兄長，身份地位比他高，受到的處罰就是打十板子罰一百斤金子，如果交不起金子，就挨板子。如果是他大哥讓奴隸把他幹掉，奴隸頂罪就好。因為忠奴護主，罪不及其主。

&esp;&esp;這是怎樣的一個世道！

&esp;&esp;裴三郎從禮法課瞭解到這些後，玩命地讀書和練武。

&esp;&esp;知識改變命運到哪都適用。

&esp;&esp;除了一點點財產沒有任何爵位和官職可繼承的他，如果自己還不努力，真就是階層等級掉起來能夠直接掉到最底層的。難怪他之前不讀書鎮武侯直接上家法往死裡打，這要是讀不出來，他掉到去當平民或奴隸，鎮武侯的臉往哪擱，還不如讓他沒有出現過。

&esp;&esp;他的文化課上到七歲，把《君天說》《祭樂》、《禮法》學完，就沒有了。鎮武侯家是武將勳貴之家，但是連兵法兵書都沒聽說過。兩軍作戰，武器多不多，拼披甲人強不強壯，戰奴多不多，雙方互砍。披甲人是指穿皮製甲衣拿銅製武器的人，相當於武官，戰奴則是一身麻衣，使用弓箭或木頭竹子削尖的長矛作為作戰武器，最先衝鋒陷陣的就是他們。至於馬，那是相當金貴的物品，能夠用得起的都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