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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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太牢。

&esp;&esp;他們三個跟著太庶進去，也沒有免了盤查手續。

&esp;&esp;走進大門，便見兩側高牆上開設有很多透氣小孔，淒厲的慘叫聲傳出，十分瘮人。

&esp;&esp;牆頭和牆腳都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

&esp;&esp;裴三郎之前辦理契書時，太庶府對公侯貴族們的特殊優待、辦事小官做小伏低，還以為排在六卿衙門最末位的太庶府不過如此。

&esp;&esp;如今看來，哪怕是最末位的也不簡單。

&esp;&esp;太庶府聽起來就像是公安局、法院、民政大廳合而為一，現在還得加個堪比關押重犯監獄的看守所。

&esp;&esp;這個世界沒有牢改，被審判後通常有四種結局：無罪釋放、拿錢贖罪、處死、罰為奴隸。

&esp;&esp;他們繼續向前走，又走過長巷，到盡頭時出現岔路。

&esp;&esp;岔路盡頭是一間開闊的大堂，上面掛著“判裁司”牌子，左右兩則是通道。通道很是昏暗，兩側是牢房。

&esp;&esp;大堂里正在審犯人。

&esp;&esp;正堂的木架上大字形綁著一個人，那人被扒得連條褲子都沒剩，渾身血肉模糊，鮮血一滴滴地往下淌。

&esp;&esp;主位空著，兩側擺著矮桌，坐了五個人，每位都是身著絲綢綾羅、腰纏玉帶，身份不凡。

&esp;&esp;其中一個還是裴三郎的老熟人——太內司的扛把子：望公。

&esp;&esp;三人跟著太庶進到正堂，一一見禮。

&esp;&esp;太庶把手裡的那份契書給太師、太傅、太保三公翻閱，又再給太禮府的信公和望公過目，說：“上門來催債的，十位公爵加起來一共是三萬一千兩。”

&esp;&esp;望公的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裴三郎。

&esp;&esp;裴三郎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如山。

&esp;&esp;太師、太傅、太保很有默契地假裝不知道望公借了三萬兩金子給裴三郎，暗自同情又有點興災樂禍。

&esp;&esp;望公淡定地吩咐差役，“繼續審，別停。”

&esp;&esp;木架的血人虛弱地求饒：“我什麼都招了。”

&esp;&esp;望公說：“還有哪些公侯留京。”

&esp;&esp;“律……律世侯，他在珠玉巷有座宅子，養了個小妾。小妾待產，快要生了。我前些日子去花巷時遇到他，想……想必他還沒離京。”

&esp;&esp;望公問：“前些日子是什麼時候？”

&esp;&esp;“三月二十五。”

&esp;&esp;望公“嗯”了聲，重複道：“三月二十五。”

&esp;&esp;太庶揮手，當即有差役抱拳領命，對守在大堂門口待命的天子親隨軍披甲人頭頭傳訊：“珠玉巷，律世侯。”

&esp;&esp;分到任務的披甲人小頭目，快步跑出大牢，點齊人手去捉律世侯。

&esp;&esp;裴三郎的手和腳開始抖。這案子……有點大。

&esp;&esp;姜二郎不斷嚥唾沫，額頭有冷汗滴下。

&esp;&esp;魯二郎悄悄地打量那被吊起來的血人，認出是湯公，又低下頭去。

&esp;&esp;望公繼續審著湯公。

&esp;&esp;太師覷了覷望公和裴三郎，說：“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諸位怎麼看？”

&esp;&esp;望公的裡子和麵子還是要保的，況且這事隱約跟頂上那位有點關聯，萬一被怪罪，他們可擔待不起。

&esp;&esp;在座的幾位自然是沒有異議的，都點頭附和。

&esp;&esp;太庶當場拆閱完所有契書，核對無誤後，當場吩咐手下去辦。

&esp;&esp;三人心頭的大石落地，千恩萬謝地叩了幾個響頭，這才去前堂辦理過契手續。

&esp;&esp;遇到這幾位同時在場，拿錢可沒用。

&esp;&esp;姜二郎很是大方地把帶來的幾十貫銅錢給了辦事員，讓他們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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