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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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呵欠等待著他的裴三郎。

&esp;&esp;裴三郎困得不行，把熬夜做出來的一堆食物給他爹，說：“這些吃食是進獻給天子的，我去睡了。”

&esp;&esp;鎮武侯拉住裴三郎，說：“三郎，我們一文錢收的糧食，五文錢賣給天子，不妥呀。”

&esp;&esp;裴三郎說：“不管我們是多少錢收的，細糧價是五文，糙米價就得是五文。以後它不叫糙米，它叫稻穀，去了殼的叫大米。只有稻穀的價錢上去了，才會有更多的人開墾種植。如果價格便宜種給奴隸雞鴨吃，沒誰願意花大力量去開更多的田種更多的糧。”

&esp;&esp;鎮武侯琢磨了下，點頭，“是這個理。”一低頭，兒子呢。他回頭，發現兒子已經打著呵欠走遠了。

&esp;&esp;天子正準備吃朝食，收到宮使稟報，鎮武侯帶著新鮮食物在宮門口求見。

&esp;&esp;天子：“……”又搞出什麼神神秘秘的好東西了嗎？他說道：“宣。”

&esp;&esp;不多時，鎮武侯來了，身後還跟著宮使。

&esp;&esp;宮使們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小炭爐，炭爐上有一個被小火煨著的陶甕，正咕嚕地冒著泡，瀰漫著香味。

&esp;&esp;鎮武侯畢恭畢敬地行過禮，待天子叫起之後，這才按照之前裴三郎給他們上飯的順便，先上了小半碗白米飯，請天子嚐嚐。

&esp;&esp;小半碗白米飯還配上新鮮出爐的涼拌豆芽，擺到天子面前。

&esp;&esp;這年代的調料味料少到沒有，豆芽只好拿雞肉熬的高湯當雞精調味了。

&esp;&esp;宮使見到鎮武侯端上食物，取來筷子想試毒，天子抬袖一拂，又退下了。

&esp;&esp;天子拿起筷子夾了根豆芽，好吃！他說：“比魯公府呈上來的豆芽香，聽說是你家三郎搗鼓出來的。”

&esp;&esp;鎮武侯憨憨地應了聲，熱情推薦：“陛下，你吃大米飯，那個香。”

&esp;&esp;天子端起米飯，挑起一口送到嘴裡細細地品了品，點頭，說：“不錯。”慢慢地把小半碗吃完，問鎮武侯這是什麼地方的產物？產量如何？

&esp;&esp;鎮武侯說：“南方，產量畝產四百升左右。”說完話，又盛了碗雞肉粥給天子。

&esp;&esp;天子聽到畝產量四百升眼睛都亮了下，扭頭看向鎮武侯，問：“當真？”

&esp;&esp;鎮武侯說：“陛下嚐嚐這個。”

&esp;&esp;天子接過粥碗，又換上勺子，一口接一口，吃光一碗，讓鎮武侯替他再盛一碗，說：“細細稟明。”

&esp;&esp;鎮武侯說：“這是糙米去殼製成的。”

&esp;&esp;天子僵住，扭頭看鎮武侯：奴隸們和雞鴨吃的？

&esp;&esp;鎮武侯跪地，稟告天子：這糙米叫做稻穀，去殼稱作為大米，被去掉的糙米殼被稱作糠。糠混著粗糧用來餵雞鴨鵝等家禽牲畜，糙米殼裡面的大米卻是細糧。他緊跟著又算賬，細數種糙米比種黍米的優勢。他把裴三郎的話搬過來，略加修改使用上了：“糧食產量怎麼也得翻上倍吧。”不敢說沒有十倍也有五倍的大話。

&esp;&esp;天子說：“斷不止倍。南方河流水道眾多，在河道兩側開墾水田非常便利。河道的淤泥肥沃，開墾之後即可播種，能趕上今年的春耕。”新開墾的加上之前挪作它用的水田，不僅是今年的稻穀產量會翻番，便是往後隨著水田的開墾，還會逐年再增。

&esp;&esp;鎮武侯當即把他跟陳武侯分頭行事稟告了天子。陳武侯花高價從裴三郎那裡買走一千斤稻穀準備宴請貴族們推廣，他昨夜已經連夜派人去收稻穀準備拉到京城，把價格拉到五文錢上捶實，以引得南方的貴族豪商地主們利動。最後，他才報上自己擔憂，眼下京中不缺糧，他買來這麼多糧，處理不了。

&esp;&esp;天子問：“你花多少金購的糧。”我掏給你就是了。

&esp;&esp;鎮武侯說：“我兒裴三郎出銅錢五萬貫，與我約定好二一添作五分利。”

&esp;&esp;天子：“……”所以這麼多年的糙米突然變成稻穀，就是那銅錢精鑽眼錢裡琢磨出來的法子？他果斷地打消了自己掏錢貼補鎮武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