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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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他們回府，便遇到了已經等候多時的老父親，無一例外。

&esp;&esp;魯公對魯二郎：“聽說你們的錢莊門庭若市，全城都上你們那兌金子了。你們有多少金子可以兌換？”金子都在大貴族和少數豪商手裡捏著，多少人家抱著銅錢都沒地方兌，他們竟然公然開錢莊兌金子。他說道：“等你們錢莊裡的金子兌完，誰又會幾千上萬兩地兌金子給你？”

&esp;&esp;魯二郎被問得啞口無言。

&esp;&esp;其他幾位貴公子也遭到了來自老父親的同樣詢問。

&esp;&esp;於是，大清早，裴三郎剛上完武課還在吃早飯，魯二郎他們幾個一起找上門來了。

&esp;&esp;鎮武侯的下巴都快掉了。八位公府的嫡出公子哥一起登門他這寒酸侯府，可真是稀奇。

&esp;&esp;幾人礙於鎮武侯府在場，客客氣氣地賠個不是，把裴三郎請走了。

&esp;&esp;裴三郎把他們請到自己的屋子，問：“何事？”

&esp;&esp;當然是庫裡金子撐不了幾天的事。

&esp;&esp;裴三郎：“……”親，你們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點？第一天就告訴過你們要防著金子不夠兌的情況，找各府衙打聽打聽，以及找人拆借。

&esp;&esp;雲公府的四公子說：“若是借不來，府衙也不給兌怎麼辦？眼下大家都知道我們一兩金子賺一貫錢的事，誰還肯平價兌金子給我們。”

&esp;&esp;裴三郎指指自己：“我與皇宮太內、司馬府的生意買賣都是以金子結算。買官進爵交的是金子，朝廷及太內的大筆支出也多以金子結算。”銅錢多重，朝廷指定收金子不要銅錢，肯定是有運輸考慮。他提示道：“諸位不妨想想，誰手裡進出的金子多。”

&esp;&esp;當然是天子和朝廷。

&esp;&esp;裴三郎看他們一個個默默吐槽的樣子，心累，他說道：“我做著太內買賣缺銅錢，那些給朝廷供應炭火、糧食、毛皮、陶器等物什的呢？朝廷付給我的是金子，付其他供應太內的豪商也是金子。那些供應太內米、柴、炭莫非全是豪商自家地裡產出的？我想必然是如魯二哥一樣從其他各處購買而來。”

&esp;&esp;“魯二哥，我付給你的是金子，你購買牛羊皮，可是全給金子？總得有找零不是？賣給你皮料的豪商再往小商人、地主手裡買皮料時，那必然是幾十、幾百張皮地收來的吧？豈會是整好五兩金子的數？必然用到銅錢。”在他上輩子的世界，手機掃碼支付普及前，任何一家開門面做生意的都得備上大量零錢找零。銅錢就是這個世界的零錢。那些搞收購的商人，從上面的貴族那拿到金子，可不得換成銅錢再去零碎收購。

&esp;&esp;天子腳下，金子兌換銅錢的市場也很大的。

&esp;&esp;裴三郎繼續說道：“若是有那些經常用金子兌換銅錢的豪商，不妨給些好處拉攏一二。例如，兌換超過一百兩金子的，我們每兩金子多付一百枚銅錢。如果對方在京城內，我們還可以派戰奴護送，保證他們兌錢之後帶著錢平安返回。”

&esp;&esp;眾人：別人來兌金子，你收一千文。換你要兌金子了，你給一百文。是不是想得太美了點？

&esp;&esp;裴三郎說：“愣著做什麼，錢莊多添些人手去找豪商兌金子。誰找來豪商，每兌來一百兩金子，獎十文錢。”拉客戶的業務員，走起。

&esp;&esp;魯二郎說：“三郎，眼下大家都知道錢莊兌金出去收一千文，我們去找豪商兌金子，卻只給百文？”豪商不傻。

&esp;&esp;裴三郎說：“豪商用金子找別人兌銅錢，還沒有這一百文賺。我們錢莊銅錢多，即便要一次兌換十萬貫銅錢也不在話下。其他人家，或許只有一方豪商鉅富方才有我們這等實力，便是公侯大豪商之家也未必換得出來，因為買官封爵都用金子，公侯之家的庫裡放的也多是金子。”

&esp;&esp;說白了，外面流通的金子不多，而能夠拿出大量銅錢的人家也不多。金子在貴族的庫裡，銅錢則在小商人、地主的庫裡。從某方面來說，他們賺的就是貴族和小商人、地主之間的流通。他們摳不出貴族庫裡的金子，那麼就從市面上流通的金子下手，從金子最大的輸出源頭往下理線，找到回收金子的口子往錢莊裡收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