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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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嶄新的露指的外面是皮裡面是毛的羊皮手套。他說道：“主上，此為手套，能護手保暖。”

&esp;&esp;天子伸出手，鎮武侯給他把手套戴上，然後兩人繞著校場連跑兩圈，天子跑出一身汗，馬速慢下來，他連聲讚道：“甚好，甚好。”馬鞍和手套都好，冬日裡迎著寒風暖陽疾行奔跑，暢快！他問鎮武侯：“你這些物什從何而來？”朝城那窮鄉僻壤的，即使有奇人異士也多往京裡來了，哪會往他這個出了名的貧窮的鎮武侯那去。

&esp;&esp;鎮武侯說：“我那嫡三子，今歲秋天滿的七歲，我便給了他二百戰奴百畝土地和二百兩金子。他撇下我這老父親就自己去了莊園過起了自己的日子。”

&esp;&esp;天子忍俊不禁，問：“七歲？要立門戶了？”他笑道：“比你有出息。莫非是有奇人異士看他敢拼敢為認為他有前程，投效於他了？”

&esp;&esp;鎮武侯說：“莊園裡窮，除了幾間破茅屋就只有十幾個莊奴，即使有奇人異士也看不上他。他是想騎馬，沒人管著，就自己坐到了馬背上，又嫌馬背咯屁股又怕坐不穩，就想出做馬鞍的主意來。他一個七歲娃，想一出是一出，花起銅錢金子來那是沒個定數，買工匠買牛羊皮就開造，造了整整一個多月，弄出來了，學會騎馬後就來找我炫耀。這等好物什，他一個當兒子的拿到我這當父親的跟前炫耀……”

&esp;&esp;天子用馬鞭指著鎮武侯，說：“你啊，搶兒子的東西。那這手套……”

&esp;&esp;鎮武侯說：“三郎嫌冷手，想著身上冷能穿衣服，手也可以，就想出來這物什。自他造出馬鞍，我贈了他金子，他嚐到甜頭，便整日琢磨起造新物什。”

&esp;&esp;天子說：“此物不錯。”他又摸摸馬鞍上鑲的金邊，再看向這以貧窮出了名的鎮武侯：這是真捨得下血本。

&esp;&esp;鎮武侯收起感慨，說：“主上，您是知道我是窮出了名的。這馬鞍又是我家三郎想出來的我搶來的，可否讓我兩分利。”

&esp;&esp;讓利？天子看向鎮武侯，問：“此話怎講？”

&esp;&esp;鎮武侯便告訴天子這馬鞍出現，與其讓它諸侯爭相仿造賺取利潤迅速武裝起馬匹，不如由天子指給他一人造賣，先從各路諸侯那裡大賺一筆，讓馬鞍之利歸於天子私庫。

&esp;&esp;天子略作思量，點頭，說：“準了。”

&esp;&esp;鎮武侯謝過天子，抱拳，說：“我還有一物，需要私下進獻。此物亦是新造，昨夜我回府後方得，未曾試用過。”

&esp;&esp;他說得非常神秘，那樣子讓天子莫名想起當年鎮武侯鬼鬼祟祟地揣著條虎鞭來找他。

&esp;&esp;天子指指鎮武侯，打馬回去。他領著鎮武侯出了校場，讓長隨把嫡長公主送到皇后那去，領著鎮武侯去了自己的宮室。

&esp;&esp;鎮武侯身後的四個披甲人捧著四口箱子進屋，放下，退出去。

&esp;&esp;鎮武侯看向周圍的隨侍。

&esp;&esp;天子揮手讓他們退下。

&esp;&esp;鎮武侯這才開啟箱子，說：“我到聖京那日，朝武侯世子欺負我兒，我一怒之下揮劍斬了他的頭冠。我那小兒子見他的頭髮都被削去，又從我這得知若是衣冠不整不能覲見天子，怕被人找我麻煩，就想出了這物什。”他開啟箱子，先散了自己的發冠和頭髮，然後將假髮冠戴在頭頂，扎進冠戴。

&esp;&esp;天子神陰惻惻地看著鎮武侯，說：“跪下。”

&esp;&esp;鎮武侯俯身跪下。

&esp;&esp;天子盯著跪地的鎮武侯的頭頂，伸手撥了撥頭冠，發現頭冠戴得挺穩。他又摸摸上面的假髮，跟真頭髮一模一樣，他把摸過頭髮的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還有髮油味兒。

&esp;&esp;天子仔仔細細地來回打量鎮武侯頭上的發冠，又再看向箱子裡的，說：“起來吧。”他看著鎮武侯，突然笑了，說：“若再有新鮮物什，不妨呈來。”說完，摘下手套，覺得手冷，又戴了回去，說：“手套甚好，著內務司……”略微頓了下，把“置辦”二字改成了：“著內務司購置。”他說完，把另外三口箱子扣上，然後看著還戴著冠帽的鎮武侯：頭頂有髮髻能束觀的就這麼兩頂，你是打算把這一頂戴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