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滅世魔頭少年時/我不會再試圖拯救邪魔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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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真氣極才罵這麼難聽……徽月落了空，想的卻不是如何拿回這隻耳墜, 而是真怕這個時候出亂子。

&esp;&esp;路今慈這個人喜怒無常, 容易生氣。

&esp;&esp;她身子微仰，故作平靜：“我不要了。你拿回去也好, 丟掉也罷, 我不要了。”

&esp;&esp;就這樣。

&esp;&esp;背後小孩顫顫巍巍提醒：“姐姐，快子時了……”

&esp;&esp;聽到沒，快子時了。

&esp;&esp;路今慈不在意, 甚至走進來，門關上，靴子不緊不慢將木地板踩得響亮。

&esp;&esp;然後, 就在這個時候, 門外的鑼聲響了，打更了。鑼聲與他腳步聲糾纏在一起, 少年走到她面前，又攤開手，哥哥在牆的另一端威脅。

&esp;&esp;但他漫不經心。

&esp;&esp;徽月指尖一顫：“你又想做什麼？”

&esp;&esp;路今慈撥開她耳邊的碎髮, 她耳垂飽滿, 如一塊瑩白色的鵝卵石。少年手指摩挲著徽月的耳洞，她渾身絲絲地癢, 耳洞又被一個冰冷的東西穿過。她耳垂一重，聽他低聲說：“我想，要你原諒我。”

&esp;&esp;徽月望著他的臉，少年烏黑的眼好像江上擺渡的烏篷船，橘色光點驅散迷霧，陰暗少年有時候看起來有點亮，就好矛盾。

&esp;&esp;原諒他狼心狗肺？

&esp;&esp;原諒他踐踏人真心？

&esp;&esp;他想的倒很可笑，徽月平靜道：“可是本就來日不相逢，你要我原諒你有什麼用。”

&esp;&esp;她眉眼彎彎，捏捏他的臉。

&esp;&esp;這眼神多溫柔啊。

&esp;&esp;原本徽月都等著他發病好禍水東引，好讓他跟外頭那些千年畫皮鬼打一架。可就算指尖在路今慈臉頰上按出一個紅色月牙兒，路今慈只是冷笑一聲。

&esp;&esp;徽月皺著眉頭，就被他抬手微撥了一下耳墜，對方聲音隨風吹入她耳窩：“你猜。”

&esp;&esp;有病。

&esp;&esp;徽月小指勾起耳後碎髮遮住整隻耳朵。她耳垂很容易敏感，被碰了兩下就微紅。

&esp;&esp;有病。

&esp;&esp;她重複罵了一句。

&esp;&esp;注意力回到角落那對瑟瑟發抖的母子，母親如瀑布垂落的烏髮絞在兩人的關節處，竟先不吃疼，而是害怕。

&esp;&esp;房內每個人就聽見了門外的戲聲。

&esp;&esp;一拍驚堂木，有人咿咿呀呀地念著臺詞，依舊是徽月初入客棧那天聽的那場戲，只是更悲愴，其中也確實摻合著搗衣聲。

&esp;&esp;有人上樓，腳步聲咚咚咚，滯悶又隱含未知的危險。對方笑著敲了敲她的門：“剛剛張方清點數目發現少了一枚銅錢，不知客官可否看見啊？客官若是給我，我今夜就不打擾您了。”

&esp;&esp;看見，或著沒看見。

&esp;&esp;給，或者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