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富貴曾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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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esp;&esp;紫薇笑道：“殿下確已服下，奴見過了。”她說著瞟向皇長子，他還有些猶豫，“大殿下，陛下已派人知會府上昨夜殿下行蹤，也事先讓府上胡姑娘準備迎接殿下了，待服下丹藥，還請大殿下速回府中。陛下言兩位殿下已成年了，雖是親兄妹也該避嫌。”

&esp;&esp;蝶若改換身份，脫了賤籍，便是作為民女胡氏入燕王府為侍妾。

&esp;&esp;這是不給人留退路。燕王看了看親妹神色沒有異常，這才拿起丹丸服了下去，道：“兒臣謝陛下賜藥。”

&esp;&esp;“如此，奴便回宮覆命了，各位請起吧。”

&esp;&esp;“少陽王……我讀你們楚人的書少，也知道‘少陽’是東宮的意思。”尤里烏斯撐著船槳，笑容有幾分苦澀，“陛下沒有真正放你，你也……沒想過真的和我走。”

&esp;&esp;“……是。”少女點頭，摺好書信收進懷裡，“也不是。漢嶽道大旱，我原先的沉舍人被派去任司馬，這是老四要對我下手了。尤里，我遠離了京城，也還是會被人惦記這條命。”況且，京裡還有人在等她。

&esp;&esp;這一場雨似乎並沒下得盡興，暑熱如蒸鍋一般沉沉地壓在人身上。水面偶有清風，也不過聊勝於無罷了。

&esp;&esp;“孃親，爹爹，我餓了……”幼女抓了抓她的衣角，“我們還買昨天的青團吧。”

&esp;&esp;“好……上岸了給安娜買……”皇女笑，輕輕掃了一眼法蘭切斯卡，“還想吃什麼？我們一起買了來。”

&esp;&esp;“不要了……法蘭切斯卡要去太久了，我只要青團。”安娜輕聲道，“孃親不要不高興了，安娜都很乖的。”

&esp;&esp;“我哪有不高興……”皇女無奈，小孩子也太敏感了些。可平時能哄住小姑娘的法蘭切斯卡已經跳上岸去買吃食了，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哄孩子，“也不是因為我們的好安娜……我們上岸了再去買一碗酥山好不好？”

&esp;&esp;“好……”幼女點頭，她生得如父親一般高鼻深目，卻是黑髮棕瞳，看去不過是帶些異域長相的楚人幼女，伏在皇女腿上，乖巧得很。

&esp;&esp;倒比她自己這個年紀乖巧許多。皇女暗歎，也不知是隨了父母哪一個，尤里小時候也算是心思活絡的，她更不用說了，早年爬樹撈魚什麼沒幹過。便是後來在宮裡，有謝貴君嬌寵，也做過不少沒規矩的事兒。

&esp;&esp;待船靠了岸，尤里才放下船槳，叫了人拉去將船系在岸邊，皇女帶著親女自去貝紫接人的地方，好上了車往自家商鋪去。

&esp;&esp;“景漱瑤……你，你先別去。”她牽著孩子正要走，反被法蘭切斯卡攔住了，“等一會兒……”

&esp;&esp;“怎麼回事？”

&esp;&esp;“貝紫那兒出了點事，你先別去，尤里烏斯也等會。”

&esp;&esp;皇女覺察出不對，正色道，“你不能隱瞞，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esp;&esp;“殿下……！殿下……”法蘭切斯卡正拗不過她的命令要開口，後面貝紫已經拉不住人了，只能跟著那人往這邊來，“臣……見過二殿下……！”

&esp;&esp;貝紫是前兩年在西域買下來的奴隸，說是大秦那邊來的，看著身材高大強壯，又擅長騎射，皇女便買了下來充作貼身侍女，實在是沒見過沉晨的。

&esp;&esp;眼見著這人就打算跪下行禮了，雖說這段路人不多，也不是什麼鬧市，但這樣究竟暴露身份。皇女大駭，趕緊拉了人起來，“沉子熹……？沉舍人，你不是調任漢嶽道司馬了麼？”怎會出現在江寧道？難道先生傳的信有誤？

&esp;&esp;她打量起這個近臣來，才發現對方衣衫破舊，鞋履髒汙，僅背了一個大行囊，也不見什麼隨從。看著不像是赴任官員，倒像是被追殺了一路逃難來的，原先俊美白皙的好相貌現下是全然沒影蹤了。“這裡不是說話地方，你先隨我去宅邸沐浴更衣了再和我細說。阿兄同先生被軟禁一事我已知曉了，朝中局勢混亂，你理一理再報給我。”

&esp;&esp;皇女說著便忘了女兒在側，拉著沉晨往馬車上去，“還有宮中訊息，阿琦同阿珩現狀、天子近況，你知道的儘可能都同我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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