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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處,使臣便抓了這機會來,“到底聽聞是那叄王子舊部刺殺,也是我們族中事務擾了皇帝陛下聖聽,又何來海涵一說,倒是我們該向皇帝陛下請罪不是。”他佯作無意,又接了這話頭,只為探聽馮若真遇刺案的風頭。

&esp;&esp;能推到阿斯蘭頭上自然最好——他們本來也派了人,這下倒成了兩敗俱傷,若不能,也非得撇清使團嫌疑不可,到底王汗只說用個計策教中原皇帝殺了叄王子,免得他舊部尋仇到王汗頭上,只去尋中原皇帝的麻煩。此番皇帝還沒表態,若一下怪罪起使團,王汗急於求和,必然拿他這使臣的頭討好中原皇帝。

&esp;&esp;只是不知何處聽來風聲,那叄王子在宮中頗得中原皇帝喜歡,若吹了枕頭風給皇帝,學著他們帳中姬妾那些顛倒黑白的本事,使團不免要吃虧一番。

&esp;&esp;還得想個法子讓鴻臚寺這幫人透些風聲,鼓動著皇帝儘快取了叄王子性命才是。

&esp;&esp;只可惜鴻臚寺的人個個都是潭裡的泥鰍,滑不溜手,先頭馮若真便是一張溫軟笑面將話頭全擋了出來,後頭這盧晚更是深不可測,才透幾句風聲又立馬按下不語了,比那馮若真還難纏。聽聞禮部尚書又是皇帝親哥哥,從前與他打過交道的個個說他可怖得很,這麼看來馮若真反倒是最好對付的一個了。

&esp;&esp;只可惜被刺了重傷。瘦弱文官,一無是處。

&esp;&esp;“陛下既未動怒,便是此案與貴使無關之意。”盧晚笑眯眯地,避過了上一個話頭,“前日裡也搜過了驛館,貴使不必憂心,陛下聖明,定不會令貴使蒙冤的。”

&esp;&esp;“自然,自然,陛下聖聰明斷,必然能使案子水落石出。”

&esp;&esp;水落石出或許是有了,只是長公主每日在宗正寺上值,連關鍵的那叄王子都不叫放了出來。現任的大理寺卿袁逸是朝中混跡多年的老人了,聞絃音而知雅意,曉得是皇帝暗中授意長公主拖著,每日只來吃茶用點心,半句話都不多問;可御史大夫魏容與向來是個愚忠剛直的,見著長公主這每日拖怠早諫了好幾回,只道“馮大人還在府中養病,這麼個禍害便該早除了去!”

&esp;&esp;她是從前先昭惠皇后座下門生,得了昭惠皇后賞識,此時又是宗室案,又是皇后親侄遇刺,比旁人更急些。

&esp;&esp;可惜長公主自小是宮裡養出來的好性兒,見她著急忙慌也只道,“既然那人證皆指了是裡頭那位的令,自然遲早陛下是要處決了的,大人又何必急於一時?”她是宗親裡頭一個尊貴,雖燕王才是長嗣,奈何這位封號前頭加了“鎮國”二字,又是宗正,論著俸銀卻比兄長更多些,饒是魏容與也只能給她幾分面子,“您是先皇后門生尚且憂心,陛下也算得馮大人姑長,哪能叫馮大人吃這麼一個悶虧。”

&esp;&esp;“殿下既如此說,臣自然也是放心的,只還是該早給馮大人一個交待才好啊。”

&esp;&esp;“大人是性急……”長公主聽了反咯咯笑起來,“此事疑點還多著呢……裡頭那位不認,外頭這幾個又咬死了,可不是太順了些?”她一下說話太多,忍不住咳了幾聲,忙端了茶潤嗓子才算壓下去,“大人可想過,這幾日城中戒嚴,陛下都是在搜查些什麼?”

&esp;&esp;“自然無非是裡頭那位手下殘餘了,自去歲秋狩以來,也不知城中混了多少蠻子殘部……”魏容與本是個急性子,這下說著也摸著其中關竅了,一下面露悅色,“多謝殿下點撥,臣此番才算是茅塞頓開了。”

&esp;&esp;“大人是一片赤誠之心,孤開解些也是應該的,都是為聖人辦差,怎好薄待大人呢。”長公主只笑,叫人又上了茶點來,“大人且用些,舒舒心來。”

&esp;&esp;魏容與這下心情大好,忙端了茶直道謝。長公主不由無奈,她心思不算深,又忠直,便是這般人才為皇帝喜歡,放在風聞言事的要職上,不怕有什麼事瞞著皇帝。只是這般雖為君主所喜,於她自己卻是個隱患,也不知什麼時候便被人揹後穿小鞋了。

&esp;&esp;只這卻是姐姐的事,挑得明瞭只怕顯得她有奪權之嫌,反倒不美,還是按下不表的好。

&esp;&esp;雖則長公主說通了御史大夫,底下皇城司同禁軍十六衛卻沒得閒處。

&esp;&esp;忙碌了這幾日,城中不在籍的漠北人全數拘了來審也便罷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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