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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豪邁地端了女帝的茶盞一飲而盡,一點沒有品茶的閒雅,“皇帝陛下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順勢便將下巴掛去了皇帝肩上,“只求主人賞我口熱飯吃。”
&esp;&esp;說得像沒給他吃飯似的。
&esp;&esp;“熱飯?我看你是恨不得飯裡撒金箔。”皇帝一腳把人踢下去,法蘭切斯卡還順坡下了,就順勢伏到皇帝腳邊,身子靠在羅漢床邊,“酒色財氣被你佔全了。”
&esp;&esp;一把金髮柔軟地纏到鞋尖翹雲頭上。皇帝順著看下去,原來是這妖精的頭放到了她腳邊,“你怎麼回事,沒骨頭了?”
&esp;&esp;“哎呀,我這不是賽里斯皇帝豢養的狗麼,就做點狗該做的事兒唄。”他可能都不覺得外頭人罵這話有多侮辱,反倒很有些贊同似的,“哪家狗不舔主人的。”
&esp;&esp;“噗嗤,”皇帝看他這張非人的臉說這麼沒羞臊的臺詞實在忍不住笑,卻還是故意伸了腳過去:“你倒是舔啊,那當玩寵養的哈巴狗兒見著主人都是撒歡兒往上撲的。”說著還拿腳尖去挑人下巴起來。
&esp;&esp;仔細一看這妖精的臉是真的沒一點兒瑕疵啊。皇帝見過的美少年多了,但和法蘭切斯卡這張臉比起來全都稱得上一句黯然失色。麵皮同假人一般,底色均勻,白裡透紅,半點兒凹凸不平都見不著,更別說兩半臉幾乎完全對稱,淺水藍的眼珠子琉璃似的透亮。
&esp;&esp;要是不會說話就更好了。
&esp;&esp;“怎麼樣,我的臉還不賴吧?”妖精眯起眼睛笑,顯得有些無賴,“以前好多女人都喜歡我的臉。”
&esp;&esp;“確實好。”皇帝頷首表示贊同,“只可惜長了張嘴。剝下來應該更好賣。”
&esp;&esp;他聽著就垮了臉:“嘁……你就不能誇我點好的?我勞心勞力給你訓人管賬,幫你審刺客暗殺,還要當你貼身的護衛,結果你就說要剝了我的皮。”
&esp;&esp;“嗯,扒了皮填上稻草用來觀賞,芯子繼續幹活,很是不錯。”皇帝便笑,還以鞋尖帶著他的下巴晃來晃去。
&esp;&esp;“黑心皇帝。”妖精撇撇嘴,很沒趣兒似的趴回羅漢床上,“也不知道後宮裡這些男人喜歡你哪一點。臉雖然還算是那麼回事,但根本不是招人喜歡的性子哎。”
&esp;&esp;“喜歡我是皇帝啊。皇帝這個位置,就算是換頭豬來坐,那也有的是想討好的人,和我這個人無關的。”女帝毫不在意地笑,只翻了個身側著去摸妖精的頭。他的金髮很是蓬鬆柔軟,隨意摸了幾下便從指縫間翹出來,變得亂七八糟的。
&esp;&esp;“就是說,假如我成了皇帝,我也可以很受人喜歡?”
&esp;&esp;皇帝的手頓了頓,略瞟了妖精一眼才笑開了,“理當如此。還可享天下人奉養,你喜歡的那些珍珠寶石、錦緞綾羅,嗯,還可以有無數美人,是不是很動心?”
&esp;&esp;“才不咧。四更天要起,五更天要上朝,中午下午要議事,夜間還要熬燈批那些破摺子,你當我沒心所以腦子蠢是麼。趙崇光一說是你最喜歡的男寵,還不是幾天才見一回。”
&esp;&esp;哦,看來騙不到他了。怎麼辦呢,跟在身邊過了這麼多年,皇帝怎麼當他是看也看會了,還學得挺精明。
&esp;&esp;“是是是,只有你這個弄臣天天見……”皇帝笑,叫了人準備沐浴就寢,“過來伺候吧狗子。”她便自起了身去,也不看金髮妖精有沒有跟在後頭。
&esp;&esp;長寧忙得脫不開身,今日伺候沐浴的便是她徒兒如期。小姑娘年紀才十三四,當差還不十分麻利,卻和長寧那悶葫蘆不一樣,見人先帶一臉笑,“陛下,水溫正好呢。”
&esp;&esp;說著便是幾個外頭伺候的宮娥過來伺候皇帝寬衣松發,茶麩胰子一列排開在木架上,毛巾迭好掛了兩列,掛衣架還在好幾步以外,免得衣裳沾了水又不能穿了。
&esp;&esp;冬日裡衣裳繁多,迭了好幾層,屋裡燒著地龍也免不了多穿幾件,皇帝這一下褪了衣裳便有些涼,趕緊地先進了浴池泡著,讓宮人在後頭伺候頭髮。
&esp;&esp;一時間只有伺候的水聲,沒人講話,舒服得人直想睡過去。
&esp;&esp;“醒醒別睡。”這還沒睡過去呢,就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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