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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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露面，我喜歡的這戲還能被他們換了人？看看這唱得是什麼東西？！”

&esp;&esp;他連嗑瓜子的心情都沒有了，起身就要走。

&esp;&esp;剛到門口戲臺那邊就傳出來一陣騷亂。

&esp;&esp;他搖著扇子過去湊熱鬧，就看見前幾日還掩著面跟他說話的茶梨姑娘穿著一身豔紅的戲袍倒在血泊裡，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方向，顫抖著向他伸手，口裡還喊著：“燕……燕少……”

&esp;&esp;隨後她就被人群擋了去，那隻手無力地垂下。

&esp;&esp;他被她死不瞑目的樣子嚇得一怔，回到包廂時緩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esp;&esp;“茶梨姑娘沒了……”

&esp;&esp;他將桌上的東西都掃在地上，揪著打聽訊息回來的小廝的領子，紅著眼睛道：“你說什麼？”

&esp;&esp;小廝被他嚇了一跳，但還是抖著身子將話交代完：“因……因為茶梨姑娘無父無母，在京都也沒人收屍……又……又是戲子……樓主讓人給準備了她品質較好的斂席……”

&esp;&esp;“丟到城西的亂葬崗裡……去了……”

&esp;&esp;“滾！”

&esp;&esp;小廝連滾帶爬地出了包廂。

&esp;&esp;燕臨川在包廂裡坐了一會兒，匆匆忙忙讓人備了馬車要往城西趕，一上車，才發現他的五哥和一個坐姿沒個正形的男人，坐在馬車裡給他備好了茶。

&esp;&esp;“事有蹊蹺。”

&esp;&esp;燕遲江讓他稍安勿躁，馬車起程，他將茶遞給了燕臨川。

&esp;&esp;他哪還有心情喝茶，他接過後放在一旁：“哥，到底怎麼回事？”

&esp;&esp;“是秋鹿樓另一招牌，玉溪乾的好事，她本來是想給茶梨一個教訓，但茶梨身子骨弱，又落了病，這一折騰，就一命嗚呼了。”

&esp;&esp;那個男人笑得風流，說起話來繪形繪色，他一拍手，接著說道：“這玉溪間接害死了人，沒受一點委屈，你猜為什麼？”

&esp;&esp;燕臨川下意識回了句：“為什麼？”

&esp;&esp;“因為樓主是她的裙下臣啊！”

&esp;&esp;“秋鹿樓要是出了人命案，這名聲可不好，但要是是那姑娘自己身體不好，再一失了足，那可就不能怪上這樓高了。”

&esp;&esp;“既能保住名聲，又能保住角兒，還能保住自己的情人，何樂而不為？”

&esp;&esp;燕臨川皺著眉頭，還是不願相信他那麼愛看的戲沒了他喜歡的主角，他將頭嗑在馬車的車壁上。

&esp;&esp;“我們暫時還動不了這秋鹿樓，就這麼放任不管了？”

&esp;&esp;“當然不是，這茶梨姑娘死得太蹊蹺了，偏偏死在我們要大費周章查她之前，你哥這不是，”那個男人挑眉看向燕遲江，“叫我來驗驗她是真死還是假死？”

&esp;&esp;燕臨川瞪大了眼跟著看向燕遲江，心中驚疑不定，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五哥的想法，他說什麼話他也不會聽。

&esp;&esp;他支支吾吾地向燕遲江提出一個要求：“驗好之後，可……可不可以將她好生安葬？”

&esp;&esp;那個男人將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笑道：“怎麼，是你的小情人？”

&esp;&esp;燕遲江給了他一個眼神，他識趣地閉了嘴。

&esp;&esp;他重新給燕臨川倒了杯茶，他喝下了，他才應了他的要求。

&esp;&esp;路途遙遠，天色漸漸暗沉，昏暗的深山老林，還有飄在身上刺骨寒冷的雨，燕臨川不禁回憶起她死前的樣子，不敢和他們下去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