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父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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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看著渾身狼狽的莎莉，心情十分複雜，你發現自己無法對她動手，可是也沒有辦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esp;&esp;身體的力量似乎耗盡了，你喘了口氣，龍身迅速收縮，重新變回人形時，你才發現自己身上也受了許多傷，已經累到無法站起來了。

&esp;&esp;身後傳來腳步聲，莎莉走到你身邊，她剛要將你扶起來，你突然咬住她的手掌，尖銳的牙齒刺穿手背，然而莎莉卻感覺不到疼似的，只是微微挑眉。

&esp;&esp;“很痛吧？”她垂下眼，隨著你越咬越深，牙齒突然碰到了什麼無比堅硬的東西，像是莎莉的骨頭，但她仍舊沒有抽回手，“其實，我每晚都會聽著這樣的尖叫入睡……我受夠了。”

&esp;&esp;說著，她拔出匕首，用力地割下了自己的手掌，溫熱的血濺滿你的臉。

&esp;&esp;你咬著斷掌震驚地看著莎莉，那雙和你一模一樣的藍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晶瑩的光，她的聲音愈發輕了，像是風在嗚咽。

&esp;&esp;“抱歉，多蘿西。”

&esp;&esp;“為什麼？莎莉？！”你不解又焦急地捧起她的手掌，企圖將她的手接回去，無濟於事，莎莉什麼都沒解釋，她割下一片衣角，將傷口包紮起來。

&esp;&esp;“不用試了。斷掉的東西接不回去，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

&esp;&esp;“這是‘苦肉計’麼？”

&esp;&esp;莎莉蒼白地笑著，說道：“你就當作是吧。我只是希望你以後想起我時，不會只有被背叛的痛恨。”

&esp;&esp;莎莉撿起國王的王冠，回頭看了一眼屍橫遍野的森林，殘餘的幾十個士兵仍在瘋狂逃命，莎莉輕吹一陣口哨，狂躁的冰翼龍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esp;&esp;“都回去吧，以後，不會再有人類出現在這裡。”

&esp;&esp;一切都結束了。

&esp;&esp;冬季的最後一場雪在這時降落，浮雲一般的雲朵飄落下來，掩蓋住一地狼藉，你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跟著莎莉走到了森林的出口，天邊的金光炸開，她即將迎面走向屬於她的璀璨的明日中。

&esp;&esp;銀龍遠遠地跟在你們身後，溼潤的眼睛看著你們。

&esp;&esp;莎莉回過頭，問了你同樣的問題：“多蘿西，你要……和我一起離開嗎？”

&esp;&esp;——

&esp;&esp;不遠處，一棵歪斜的大樹後，一個高大的男人背靠樹幹坐著，他一如既往地沉悶，木訥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只是重複機械地拔出傷口的碎石，疼痛沒有讓他麻木，反而使他的聽力更加明銳。

&esp;&esp;“多蘿西，你要和我一起離開嗎？”

&esp;&esp;“離開這裡？那我們要去哪裡呢？”

&esp;&esp;“去我的王國裡，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esp;&esp;“……”

&esp;&esp;奧塔突然感到一陣耳鳴，一瞬間什麼都聽不到了，陰影掩去他瞳中的太陽，此刻有一場雪只為他一個人落下。

&esp;&esp;或許他該離開了，去下一片更廣闊也更寂寞的土地。

&esp;&esp;剛剛踏出半步，身後突然撲來一個人，牢牢地抱住了他。

&esp;&esp;“奧塔！你沒事了嗎？讓我看看！”

&esp;&esp;你將奧塔轉了個身，他的眼神有些低落，但他仍舊一言不發。或許，你只是來找他道別的呢？

&esp;&esp;你捧著奧塔的臉，心疼地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幾乎是被人拆開又重組了一遍，渾身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了。

&esp;&esp;“對不起，奧塔。”你勾住奧塔的脖子，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用力吻住了他。

&esp;&esp;“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奧塔，我愛你。”

&esp;&esp;奧塔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摟住了你。眨眼間，一對巨龍騰空，並肩翱翔於天空之上。

&esp;&esp;呼嘯的風聲中，你的回答仍在腦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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