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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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想彈就彈，這有什麼。”跡部在琴凳上坐下，見清檸還站在一旁，又伸手拍了拍旁邊空著的位置。

&esp;&esp;這條琴凳比一般的琴凳要稍微長一些，坐兩個人倒也綽綽有餘。

&esp;&esp;清檸便走過去，在跡部身邊坐了下來。

&esp;&esp;“想聽哪首？”跡部詢問著清檸的意見。

&esp;&esp;因為是一時興起想聽跡部彈鋼琴，還以為他也會臨場發揮，演奏他熟悉的，或者喜歡的曲目。

&esp;&esp;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倒叫清檸為難了。她努力思索著，最後眨巴眨巴眼睛：“《歡樂頌》？”

&esp;&esp;跡部也能理解她大概一時間也想不到想聽的，笑了笑之後說道：“你想聽的話也可以。”見她又面露糾結，便知道她也沒有那麼想聽，想了想，乾脆自己開始彈奏。

&esp;&esp;幾個音之後，清檸聽出來，這是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esp;&esp;修長漂亮的手指遊走在琴鍵上，清檸理解了祖母說的“景吾的鋼琴技藝很高”。

&esp;&esp;他技巧嫻熟，演奏出的每一個音符都完美到無可挑剔。但他又不是純粹只有華麗的彈奏技巧，而是同樣傾注了感情在演奏，每一次情感的轉換上都把握的恰到好處。

&esp;&esp;清檸一開始還在盯著跡部的手指看，但聽著聽著，她就完全沉浸在了樂曲營造出的氛圍之中。

&esp;&esp;直到演奏結束，跡部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才回過神來，小小地“哇”了一聲：“好厲害啊，小景。”

&esp;&esp;“嗯哼，”跡部不滿地問道，“同樣誇獎的話，在我之前，你是不是先誇過環了？”

&esp;&esp;清檸頓時有些忍俊不禁：“幹什麼呀？你怎麼連我弟弟的醋都吃。”她仔細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沒有誒，當時小環彈完之後，我說的是彈得好棒，說你才是‘好厲害’，”她語氣鄭重，“不一樣的。”

&esp;&esp;這下子跡部也忍不住笑起來了：“你還特意回想，啊嗯？”

&esp;&esp;“免得你吃醋嘛。”清檸將手放在琴鍵上，只是沒有壓下去，“我喜歡這首曲子。”

&esp;&esp;初夏的午後，她在爸爸的房間裡，聽戀人為她彈奏《月光奏鳴曲》，這讓她有種很甜蜜的幸福感。

&esp;&esp;“以後這首曲子，我會專門為你演奏。”跡部做出了保證。

&esp;&esp;清檸輕眨了下眼睛後垂眸，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瞼落下一小片淺淺的陰影：“我小的時候，爸爸也送我去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我的《歡樂頌》就是在那個時候學的，不過我只學會了那個，現在還是隻能彈成這個樣子。”

&esp;&esp;“但是我不喜歡學鋼琴。”清檸繼續說道，“有一天上完課，回家的時候，我就跟爸爸說了。當時爸爸還很驚訝，他跟我確認了兩遍，‘你真的不喜歡嗎’，我的答案都是‘不喜歡’。我記得他當時看起來有些失望，不過我說了不喜歡，他就沒有勉強我再繼續學。”

&esp;&esp;“我從鋼琴興趣班退課，然後去報了繪畫興趣班。爸爸還是會去接送我，每次我都會給他看我在課上畫的作品，他也總是會誇我。”清檸抿了下唇，“不過現在想想，爸爸應該覺得很遺憾吧，他喜歡的東西，他的女兒不喜歡。”

&esp;&esp;跡部仔細聽著清檸的自白，又伸過手去，將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但他尊重你喜歡的東西。”

&esp;&esp;“是呀。我那個時候完全不知道，爸爸他會彈鋼琴，我甚至都是回到宮本家之後有一段時間了才知道。”清檸嘆了口氣，“現在遺憾的人換成我了，如果我會彈鋼琴的話，至少我還有一種可以緬懷他的方式。”

&esp;&esp;“清檸。”

&esp;&esp;“嗯？”

&esp;&esp;“鋼琴並不是現在學已經來不及的東西。”說著，跡部攥著她的食指，在琴鍵上敲出了幾個音符，“我可以教你。”

&esp;&esp;“你怎麼什麼都能教我啊？”清檸將腦袋靠在跡部的肩上，“好全能哦，小景。”

&esp;&esp;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