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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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跡部從上車後就一直注視著清檸，見她終於從呆滯的狀態裡走出來，便立刻點頭：“可以。”

&esp;&esp;車窗玻璃降下來一些，微涼的夜風鑽進車裡，原本有些凝滯的空氣開始流動起來。

&esp;&esp;夜晚的東京繁華熱鬧，霓虹與路燈交替閃爍，透出車窗縫隙照射進來，錯落地映在少女白皙的面頰上，留下斑駁變幻的光影。

&esp;&esp;“心情不好的話，跟我說說話？”跡部試探著問道，“別悶在心裡。”

&esp;&esp;——她一句話都不說才是最棘手的，哄都不知道該怎麼哄。

&esp;&esp;他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才聽到清檸用沉悶的語氣開口說道：“祖母一直有教導我，只要被關注，就會聽到議論的聲音。雖然還不是很習慣，但我其實並不太關心，別人是怎麼說我的。”

&esp;&esp;那些針對她的議論不痛不癢，尤其是她覺得，說她“看不起人”、“愛搭不理”簡直就是無中生有，只是她左右不了別人的主觀看法，既然無能為力，便也無需在意。

&esp;&esp;“但是她們說我媽媽……她們用很難聽的話說我媽媽，”清檸垂著腦袋，語氣低落下去，“她們甚至沒有見過我媽媽，憑著一些傳言給她捏造不屬實的標籤，真是太過分了。”

&esp;&esp;“如果我媽媽還在的話……如果我爸爸媽媽還在的話……”

&esp;&esp;鼻子有些發酸，喉嚨也哽得生疼，理智上清檸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剎住車了，再說下去肯定會控制不住情緒。

&esp;&esp;但她做不到。

&esp;&esp;這段時間積累的壓力，和悶在心裡對父母的思念，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esp;&esp;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esp;&esp;“我好想他們啊……”

&esp;&esp;跡部一直安靜地傾聽著清檸訴說心事，目光也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esp;&esp;看到她哭泣，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揪緊了。

&esp;&esp;他伸出手，將少女滴落下來的眼淚接在自己的掌心裡。

&esp;&esp;

&esp;&esp;心上人的眼淚是極具殺傷力、堪比武器的東西。

&esp;&esp;掌心的灼熱讓跡部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esp;&esp;聽著清檸像是極力忍耐但仍舊從口中溢位的啜泣聲,跡部實在很難說出“別哭了”這種毫無作用的話。

&esp;&esp;他讓司機將車開到路邊停下，又將車窗重新升上去，製造出密閉的空間後,他探過身去將少女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好了，這裡沒有別人了,哭出來會好受很多。”

&esp;&esp;——他不算別人。

&esp;&esp;清檸本來還在懊惱自己怎麼就沒忍住直接哭出來了,想努力憋回去。但跡部卻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懷抱,告訴她哭出來會好受很多。

&esp;&esp;她從一個人孤立無援的難過痛苦，變成了有人陪在她身邊,給她支撐，讓她可以依賴。

&esp;&esp;她終於不再剋制地放聲哭了起來。

&esp;&esp;清檸把臉埋在跡部懷裡,淚水將他的襯衣洇溼了一小片。

&esp;&esp;不過跡部也沒心思在意一件不值一提的襯衣,他將手放在清檸的後背上輕輕撫摸著,感受著她哭泣的聲音傳遞到他的胸腔，逐漸由強減弱，最後變成低低的抽泣。

&esp;&esp;垂眸看到清檸臉上一片斑駁的淚痕,跡部拿出手帕,小心仔細地給她擦乾淨。

&esp;&esp;但她還沒哭完,剛擦完沒多久，又有眼淚落下來，跡部就不厭其煩地一次次給她抹掉，直到她終於不再落淚,只是一下一下地抽噎著。

&esp;&esp;她的鼻頭哭的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也因為淚水粘結在一起，帶著水潤的溼意，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愛。

&esp;&esp;“要是我爸爸媽媽還在的話,我也不用當什麼繼承人。”

&esp;&esp;“如果她們願意用父母的生命換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