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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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1日星期三小雨

半夜裡就下起了雨，清晨起床才知道。我站在堂屋門口，涼意襲人，不由地打了個哆嗦。我冒著綿綿細雨，跑到廚房洗漱。

媽媽看我戰戰兢兢的樣子，默默地去找了件春天穿過的夾克遞給我。剛洗漱好的我，接過來穿到了身上。唉，好緊。手一伸，露出半截玉臂。我對媽媽作聳聳肩，作出無奈的表情。“脫了吧。”我脫下，媽媽接過去。吃起了熱騰騰的早餐，我才覺得舒服了些。

一會兒，媽媽又拿來一件黑色雞心領羊毛衫。我放下碗筷，試著套上身。袖子還是有點短，不過配白色襯衫，露著襯衫袖口、下襬，還行。可褲子就不行了，露半截小腿呢。我又指了指褲子。媽媽又轉身出去了。我繼續吃起早餐。

又過了一會，我剛吃完早餐，媽媽找來一條黑褲子遞給我。我比劃了一下，比身上穿的長些，於是回房間換上褲子。

爸爸這時候才起床。媽媽對他說：“你女兒又長個了，找不到合身的衣服穿了，要買衣服了。”

“星期六到鎮上買吧。先將就倆天吧。”

“好，你帶她去買。”

“到時候再說吧。”

在他們說話時，我已背好書包，穿上雨披了。

爸爸問我：“下雨呢，要不要我送你去學校？”

我推出腳踏車，對爸爸說：“不用，您快點洗漱吃飯去學校吧，不要遲到了。我會小心的。”說著，我就出發了。

真正難走的是從家到橋口這一段路，不寬，表面的泥有些爛，不小心會打滑。我騎得很慢，儘量在路中間騎。好不容易騎到橋口，上了主路。

“村村通”修的路，中間兩米寬的水泥路，邊上再各加一米的泥土路。我順著水泥路騎。下著小雨，路上除了上學的，幾乎看不到人。我的速度比平時還快些。大概三里，拐向西，又三里，快到校門口，見到前面路邊撐著一片五顏六色的傘，宛如秋雨中綻放的花朵。

到車棚，停好腳踏車，脫了雨披，用塑膠袋裝好，放進車斗裡。順著磚頭鋪的路面一直跑進走廊，又慢慢走進教室。

由於下雨，天空一片昏暗，教室裡光線也有些暗，雖然開著燈。早來的同學本來在閒聊，見我到來，居然開始早讀了。我聽著越來越大的讀英語的聲音，不由莞爾。我也成了一隻紙老虎了麼？

我默默看了一會窗外。美人蕉在秋雨的洗禮下，更嬌豔了。葉片更綠了。花朵沒有零落成泥，反而被洗去塵土，白的更白，黃的更黃，紅的更紅。

這秋雨綿綿，一連下了三天。

而我們，最多下課時到走廊透透氣，其它時間只能悶在教室裡看書。沒人去慢跑了，書卻看得多了些。

星期五放晚學時，陳老師無奈地苦笑著，說：“估計下週泥路才會完全乾，希望你們還能記得慢跑。”

“第一、第二單元差不多學完了。這個月還剩幾天了，第一次月考將在近期舉行，具體日期看學校安排。這是你們上初中後的第一次真正的考試，不是平時的小測驗，希望你們認真複習考個好成績。”

“考試會有排名。具體獎懲到時候再說。一句話，認真複習迎考。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