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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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費奧多爾咬著指尖，隱隱約約有所猜測。

&esp;&esp;對方的轉換……該不會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吧？

&esp;&esp;……

&esp;&esp;眼前的世界如同童話照映進現實，不可思議的紅色斑點蘑菇像是古老的巨樹一樣自頭頂撐開，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刺目的陽光撒下一片陰涼。

&esp;&esp;周圍嫩綠色的草尖停駐著白絨球，像是蒲公英，其中混雜著彩色的小花，遠處巨大擁有妖豔色澤的蘑菇一個接一個像是替代了樹木的存在。

&esp;&esp;果戈裡和青木言正坐在一張小圓桌旁邊，看起來像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下午茶聚會。

&esp;&esp;不過總覺得有些格格不入的違和。

&esp;&esp;果戈裡雙手撐著腮幫子，目光看向坐在對面的少年，“每一次你給我展現的世界都是不同色彩——這次我們玩什麼遊戲呢？我親愛的小青木？”

&esp;&esp;“俄羅斯轉盤怎麼樣？”青木言微笑著說道：“這應該是你比較熟悉的遊戲吧？”

&esp;&esp;確實很熟悉，果戈裡甚至還有玩這個遊戲最合適的“道具”——左輪手-槍。

&esp;&esp;“聽起來是一個很不錯的提議，但是，但是——無論什麼遊戲都建立在公平之上，已知這是在你的世界，而我所見到的你並不是本體，那麼——請問你是打算在這裡殺了我嗎？嗯嗯，這麼做好像也不錯，畢竟一不留神我可能就會倒戈到陀思君那邊了呢……”

&esp;&esp;果戈裡唇邊笑容不變，甚至因為這個可能性笑容越發燦爛，那隻金色眼眸中浮現出某種不確定的瘋狂與危險。

&esp;&esp;“不過——既然說過要給你帶來快樂，那麼魔術師當然不會拒絕你的任何提議。”

&esp;&esp;他從斗篷裡拿出了那把槍，甚至將子彈也一同放在了桌子上，金屬外殼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esp;&esp;青木言表情平靜，像是在普通的反問一般，“為什麼你會認為這不是一場公平的遊戲呢？”

&esp;&esp;他伸手拿起那把槍，在果戈裡的注視下，神色自若地往槍裡裝著子彈。

&esp;&esp;聽懂了對方言下之意的果戈裡笑眯眯地看著青木言的動作，後者裝子彈的動作很熟練，也同樣透著不緊不慢的從容不迫。

&esp;&esp;“其實我很喜歡你，那麼，你會問，我為什麼喜歡你，答案很簡單，因為你身上有自由的影子，正如我所說的，沒有任何一個創作者不喜歡自由，當然，這其中可能也有其他因素的存在，畢竟你是唯一一個給我帶來驚喜的人，喜歡是無法探究緣由的存在。”青木言低垂著眼眸，手中有條不絮地塞著子彈。

&esp;&esp;就像是他會對那幅常人眼中扭曲抽象的向日葵流連忘返一樣，超脫世俗的審美，揮發自我創造沉浸自我世界中的追求，是最為困難也是最為可貴的。

&esp;&esp;如同果戈裡追求常人眼中難以理解的抽象‘自由’一樣。

&esp;&esp;說出的話比起跟對方聊天青木言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透著幾分神經質。

&esp;&esp;“哇嗚——真的嗎？我太感動了！小青木——當然當然，我也很喜歡你。”果戈裡像是熱淚盈眶了那樣揪著斗篷一角裝模作樣地擦拭眼角，“那麼——！我在此邀請你跟我一起去追求徹底的自由——！”

&esp;&esp;“這個話題也是我想說的。”青木言將裝滿了子彈將彈夾按回槍支內，彈夾轉動的聲音像是從歷史長河的盡頭傳來的一樣，帶著齒輪機械的冰冷。

&esp;&esp;“果戈裡，我可以讓你得到永恆的自由，我的世界可以隨你心意變得光怪陸離又無窮無盡，這是徹底的‘自由鄉’，而你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有放棄累贅一般的身體，這不是給予你‘自由’答案的最好歸處嗎？”

&esp;&esp;“聽起來確實不錯。”果戈裡先是看似贊同地點頭，旋即抬起眼眸時，裡面四溢的殺意一覽無餘，“但——你覺得他人給予的‘自由’會是‘自由’嗎？”

&esp;&esp;“我猜也是。”

&esp;&esp;青木言嘆息一聲舉起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