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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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嗯？你的意思是我所看見的畫面跟你所看見的不一樣嗎？”森鷗外眼眸裡閃過一絲疑惑。

&esp;&esp;“畢竟——青木的異能是伴隨著畫，異能起效後，裡面的畫面也會伴隨著擁有者的印象而變化。”

&esp;&esp;太宰治伸出手指輕輕點在畫面上，屬於異能的白色光暈一瞬間擴散，畫面像是被清除了什麼一樣，在森鷗外眼中逐漸消融掉奇異又熟悉的帷幕，露出後面筆觸曖昧朦朧不清的島嶼。

&esp;&esp;島嶼與天空與大海三者一同掩藏在黑暗裡，屬於熱-兵器的火光與冷兵器的冷光在畫面中若隱若現。

&esp;&esp;“原來如此，因為我是這幅畫的擁有者，所以這幅畫在隨我的想法而變動？”森鷗外神色晦暗不明。

&esp;&esp;在太宰治把手指移開後，這幅畫又開始變化，像是濃霧，也像是某種不可名狀的物體那樣，一點一滴地蔓延更改黑暗中的島嶼輪廓，重新變得與記憶中的相差無幾。

&esp;&esp;熟悉無比又透著致命的吸引力與詭譎。

&esp;&esp;“真是相當能引起人貪慾的異能呢。”森鷗外低笑兩聲，意味不明地說道：“我以為青木的異能只能在人進去畫中後生效，沒想到在擁有者目光觸及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起效了嗎？”

&esp;&esp;他隨手把畫推向一邊不再關注，“而且會隨著人印象填補空白使人察覺不到違和，十分危險呢，一不留神就會墜入自己的美夢裡了。”

&esp;&esp;太宰治腦海中所有的違和和線索都在這一句話中串成一線，產生了新的猜測。

&esp;&esp;如果對方的異能能夠對他起效，一切都能說得通。

&esp;&esp;為什麼會認為沒有問題卻又覺得違和？

&esp;&esp;因為他習慣推測出最大可能性的思維模式欺騙了自己的大腦與感官，而潛意識卻因為這份過於平平無奇和輕易得來的答案在懷疑。

&esp;&esp;這就是兩種極為矛盾感覺的產生緣由。

&esp;&esp;唯一的問題是——如果真的一切都如他所想，為什麼第一次去對方家時，會有那麼多奇怪的地方出現？

&esp;&esp;無論是如同下雨一般的潮溼，還是沒有交電費的黑暗，甚至就連掛在牆壁上的畫都與對方話語中不同的出入。

&esp;&esp;青木言整個人都極具矛盾與違和。

&esp;&esp;“太宰君？”

&esp;&esp;森鷗外喊了一聲在他面前突然走神的少年。

&esp;&esp;後者回過神抬起眼眸，“什麼事？森先生？”

&esp;&esp;“如果遇見了難題，也是可以跟我討論的哦。”森鷗外十指交叉重新擱在下巴處，以一種熟稔的語氣說道：“畢竟，太宰君還很年輕，偶爾像我訴說一下煩惱，我也會耐心傾聽的，包括中也君也是，你們都是我最為重要的部下。”

&esp;&esp;太宰治臉上浮現出反胃的表情，“不要說這種讓人作嘔的話啊，森先生。”

&esp;&esp;“真是過分呢，太宰君，看來你更想自己去探究答案。”森鷗外被拒絕也不失望，而是以某種惆悵又遺憾的語氣說：“是遲來的叛逆期嗎？太宰君已經不再對我敞開心扉了呢。”

&esp;&esp;“……森先生，我先離開了，我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吐出來。”

&esp;&esp;太宰治單手捂著嘴，扭曲的表情像是在硬生生忍耐什麼生理衝動一樣，匆匆地欠身離去。

&esp;&esp;森鷗外目送對方離開，目光收回落在房間裡另一個少年身上，“那麼，中也君，最後拍下那幅畫的人是哪方人員？”

&esp;&esp;“是法國的一個做古董生意的商人。”中原中也從懷裡拿出一份報告放在森鷗外桌面，“稱這麼浪漫的畫無論能不能變成世界都具有收藏的價值。”

&esp;&esp;調查報告裡顯示這就是個普通商人，最後這幅畫的成交價是五百萬，在不知道這幅畫異能真假時就能為了浪漫就能一擲千金該說不愧是法國人嗎？

&esp;&esp;“法國做古董生意的商人啊……”森鷗外意味不明地重複一聲，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