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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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同在進行沒有安全措施的極限運動，果戈裡被對方拉著繼續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像是即將到達極點一樣，身體不可違抗地出現心跳加速與停滯呼吸的本能反應，耳邊破空聲響近乎要出現音爆。

&esp;&esp;“碰——”

&esp;&esp;巨大的水花四濺，一瞬間從高空墜落進了海洋，他們漂浮在海面之下，稍長的黑色髮梢與銀色相觸碰，屬於海水的溼鹹在味蕾上瀰漫，或許是剛剛不小心喝了一口海水。

&esp;&esp;很快新一輪的遊戲再次開啟，青木言伸手拉住果戈裡，他們不斷下墜，周圍海水冰冷溼滑，屬於深海的壓強與窒息感不斷加深，壓抑的人喘不過氣，身體所感受到的海水溫度也冷的猶如冰川。

&esp;&esp;耳邊像是被水流動的聲音覆蓋，隱隱約約聽見了鯨鳴，也像是聽見了魚尾劃過海水時的撲稜。

&esp;&esp;在下沉到一個深度，身體承受不住海底壓強，在骨骼不堪重負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時，壓強消失了，在空氣從胸膛中被完全榨乾而忍受不住吐出氣泡時，窒息感也消失了。

&esp;&esp;在不斷下沉中，那些到達極限即將支撐不住的不適感與被海洋排斥的感覺通通消失不見，直到落在最深處，同樣也是不為人知無人踏足的漆黑深海。

&esp;&esp;壓抑孤寂，外來者的怪異感在此刻被提到頂峰，足以讓任何身心健康的人被迫患上深海恐懼症。

&esp;&esp;周圍亮起藍盈盈的光，像是深海螢火蟲那樣浪漫，一閃一閃的模樣也彷彿不知名之物的眼睛那樣詭異。

&esp;&esp;周圍棲息著看不見全貌的巨大生物，它身上長滿了共生生物，幽藍的不知名的小型生物從身側遊過。

&esp;&esp;透過這星星點點的光，果戈裡明確看見遠處黑暗的海溝裡似乎有什麼巨大的條形物體遊蕩而過，周圍有黃金時代古老沉船的輪廓，這些昔日的輝煌被海藻佔領，無數金銀珠寶都散落在沙子裡被軟體動物當做住所。

&esp;&esp;是正常的海底，也是符合大眾想象的神秘恐怖與夢幻。

&esp;&esp;果戈裡很快明白了對方所說的戲劇，也弄懂了這場邂逅遊戲，他銀色的碎髮在海水裡飄蕩，唇邊飄逸出一串細小的氣泡。

&esp;&esp;“這難道是某種邂逅嗎？”

&esp;&esp;周圍寂靜無比，任何聲音在這裡都會被吞噬，但他們卻能夠聽見彼此的聲音，也能無障礙交流。

&esp;&esp;明明他們此刻是以違反常理角度的姿態站在萬丈深海之下，就連呼吸都不受約束，而果戈裡卻認為還不夠自由。

&esp;&esp;“只有一個人的主動怎麼能算是邂逅。”青木言輕笑著開口，“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呢？”

&esp;&esp;伴隨著這句話的落下，青木言給予了對方權柄，漆黑幽暗的海底忽然升起了血色的月亮，照亮了周圍長相醜陋可怖，看起來危險異常的深海生物，以及掩藏在礁石中所有的一切怪物。

&esp;&esp;游魚裡出現了飛鳥，血色的月光更像是日輪，伴隨著海水浮沉的沙粒中浮現出了眼睛，所有被世俗框架所約束的一切都在這裡被徹底打亂，陷入無盡的無序與瘋狂。

&esp;&esp;青木言提供了“畫布”與“畫具”，果戈裡出手將一切從約束中解放，構建出兩人共同完成的自由鄉，所有被世界規則約束無法踏入深海的物體都被揉雜在其中，眼睛裡開出了花，萬丈深海之下飄蕩出了蝴蝶。

&esp;&esp;光與影的明確分割裡出現了若隱若現的城市，怪異的龐大城市。

&esp;&esp;那座看不見盡頭的城市違背了現實中所有建築基石會用到的歐幾里得幾何學與人類普遍認知的審美學，擁有聞所未聞的空間結構和緯度尺寸，彷彿並不是用來給人居住的一樣，由未曾見過的巨大綠色石材構建，詭譎不詳的氣息與超越人類審美的裝飾，讓這座城市從各個角度都充斥著怪誕與不潔，簡直像是來自於噩夢深處的恐怖建築。

&esp;&esp;幽綠色城市的出現將原本赤紅的世界渲染的更加扭曲，就像是精神汙染那樣，僅是看一眼就會覺得大腦頭痛欲裂，眼睛再也看不清其他色彩。

&esp;&esp;果戈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