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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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木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是果戈裡尋找他的執念太深，還是該跟對方一塊唾棄那個人的奸詐做法。

&esp;&esp;“所以你把他殺了，然後奪走了邀請函嗎？”

&esp;&esp;青木言覺得這個做法是最省時省力的，他雖然沒有見過果戈裡當時的狀態，但經過這麼久的瞭解，也有了大概的猜想，那個人肯定是聽聞過果戈裡的偏執瘋癲，所以才會故意這麼說欺騙果戈裡買下。

&esp;&esp;可這麼說出來，果戈裡反而露出了誇張的驚恐模樣，“哇嗚！那也太壞了！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esp;&esp;青木言沉默地看著對方的表演，又看了看對方腳下已經踩嚴實的地面，委婉地表達出了自己的不信任。

&esp;&esp;“其實我是付錢買下來的！”果戈裡眼眸微垂，視線落在毫無生機的黃褐色泥土地面，意味不明地繼續說道：“既然我跟他達成了交易，那麼——如果我沒能在這場宴會上找到我想要見的那個人，而去找他算賬也是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對吧？所以我順便也把他帶過來了——就像是提了個大型行李箱似的——！直接省去了我回去尋找他算賬的時間呢！”

&esp;&esp;青木言覺得對方的想法確實很有道理，但是……

&esp;&esp;“你確實是在宴會上見到我了，果戈裡。”

&esp;&esp;“沒錯～所以我才感激他。”

&esp;&esp;果戈裡唇邊笑意不變，讓人猜不出真實想法，輕聲傾述，“作為回禮，我給予了他永恆的‘自由’，雖然他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不自由的，但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有機會在靈魂脫離軀體後，得到徹底自由，他已經從生活、情感……世間一切條條框框的束縛裡——逃出去了。”

&esp;&esp;裹挾著溼冷霧氣的微風颳過這一處不如市區繁華的荒蕪之地，果戈裡斜披在肩頭的雪白斗篷在半空中輕輕揚起，對方目光像是出神似的望向被濃霧包裹的天際，讓青木言無端想起那隻消失在霧中的白鴿。

&esp;&esp;安靜的氛圍沒能持續多久，很快被果戈裡的大笑聲打破，“哈——哈哈哈哈，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小青木，其實我殺他是有其他理由啦～！”

&esp;&esp;果戈裡思維一如既往的跳躍，他熱情地摟住青木言的脖子，興致勃勃地說道：“找了這麼久我都有點餓了，中午我們去吃些什麼比較好呢——？地點可以讓我來選嗎？小青木？”

&esp;&esp;青木言側過頭靜靜地注視了對方一會兒，最終還是輕輕點頭同意了對方的提議，“嗯。”

&esp;&esp;“太好啦——！”

&esp;&esp;果戈裡高興地發出一聲歡呼，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著感興趣的餐廳，看起來彷彿已經不在意“死而復生”這種事了一樣，青木言甚至沒能明白對方感興趣的那件事情最後有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對方就像是心血來潮那樣，對這件事感興趣，又忽然沒了興致被其他東西吸引走了注意。

&esp;&esp;不過……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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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哪怕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座城市的光線也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提升，仍舊給人一種在灰敗夢境中的模糊感。

&esp;&esp;青木言跟在領路的侍從身後，按照約定時間抵達了阿加莎在邀請函中所書寫的地點， 這裡看起來像是阿加莎的私人住處——一座歐式裝潢的莊園。

&esp;&esp;能夠繼續維持在秋季盛放的花卉品種很少， 因此花園裡基本上看不見多少豔麗的色彩， 不過得益於園丁的精心修剪， 這座花園此刻雖然沒有鮮花的點綴， 但也依舊別有一番美感。

&esp;&esp;阿加莎就坐在花園中一處視野開闊的位置， 那裡支了一把遮陽傘， 放置了一套桌椅， 椅子只有兩把，另一把空著的椅子是留給誰的自然不言而喻。

&esp;&esp;負責領路侍從一路將青木言引領到了阿加莎對面那把空著的位置上，等青木言落座，一旁端著茶壺的侍從當即給對方面前的空杯中倒好英式紅茶。

&esp;&esp;青木言垂下眼眸掃了一眼瓷杯中泛著些許漣漪的暗紅水面， 沒有伸手去拿， 同樣也沒有率先開啟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