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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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還是背對著蘇黛的。

&esp;&esp;蘇黛忍俊不禁。

&esp;&esp;她也不去盯著江塵月看，免得自家小徒弟更不自在。

&esp;&esp;蹲下去試了試水溫，聽到小少年下水的聲音，她才正經起來：“接下來會有點疼，忍耐一下。”

&esp;&esp;早就習慣了疼痛的小少年坐在褐色的藥水中，輕輕點了點頭。

&esp;&esp;“嗯。”

&esp;&esp;水霧升騰，將少年烏黑的睫羽染上一層水霧，溼漉漉的，彷彿很可憐。

&esp;&esp;“開始了。”

&esp;&esp;蘇黛閉眼結印，啟動池子周邊的法陣。

&esp;&esp;“唔……”

&esp;&esp;悶哼聲傳來，接著便是細細密密的疼。

&esp;&esp;卻跟被陰氣侵蝕時感覺不一樣，是那種又麻又癢，同時伴隨著點疼的感覺，藥水像是活過來一般，不斷沖刷著他的四肢百骸，鑽入他的骨頭縫兒裡。

&esp;&esp;“什麼感覺？”

&esp;&esp;“癢……”

&esp;&esp;蘇黛“嗯”了一聲，“還沒開始，再疼也不可以站起來，知道麼？”

&esp;&esp;江塵月眨了眨溢滿水霧的眼睫，咬牙忍受越來越明顯的痛意，“知道。”

&esp;&esp;在江塵月承受這些痛苦的同時，男人自然也在承受。

&esp;&esp;只不過他明顯能比江塵月更加能忍受疼痛。

&esp;&esp;像是四肢都被打斷又重組，生疼。

&esp;&esp;透過霧氣，江塵月只能看到池邊一道模糊的身影。

&esp;&esp;但他知道那是誰，這便足夠令他安心。

&esp;&esp;哪怕痛的大腦已經開始混沌，他卻忍不住揚起一抹淺笑。

&esp;&esp;“師父……”

&esp;&esp;真的好疼啊。

&esp;&esp;不過，我都可以忍。

&esp;&esp;在小少年即將承受不住時，男人接管了這具身體。

&esp;&esp;下一秒，更加密集的痛清晰地傳遞到他靈魂的每一處，足夠引起戰慄。

&esp;&esp;忽的——

&esp;&esp;一隻柔軟的手，穿過霧氣，輕輕握住了他扣在池邊的手。

&esp;&esp;輕緩的嗓音透著難掩的溫柔，還有一點哄小孩子的味道。

&esp;&esp;“再忍忍，會越來越好的。”

&esp;&esp;男人一頓，忍不住想抽回手，卻被更加用力地握住。

&esp;&esp;“噓，冷靜下來。”

&esp;&esp;那人在繼續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跟他說話，這是男人從未感受過的，尤其這人還頂著記憶中，那個討厭女人的臉與聲音，更加令他厭煩。

&esp;&esp;只是在厭煩之外，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他目前並沒有察覺。

&esp;&esp;很快，更大的痛苦席捲而來，打亂了他的思緒。

&esp;&esp;他忍不住扣緊了可以抓到的一切，或許就連指甲，都陷入了那人皮肉裡。

&esp;&esp;只是，那人始終包容著、縱容著。

&esp;&esp;嗤——

&esp;&esp;男人輕垂下眼睫，水霧凝聚而成的水珠順著睫毛尖滴答落入水中，盪開淺淺的漣漪。

&esp;&esp;就這麼寵那個小鬼嗎？

&esp;&esp;他如是想。

&esp;&esp;-

&esp;&esp;七年後。

&esp;&esp;嘩啦！

&esp;&esp;水池中褐色的藥水已經涼透，身形清瘦肌肉線條卻流暢漂亮的少年從池中站起，水珠從肌膚滑落，愈發襯得他面板雪白。

&esp;&esp;江塵月看向坐在不遠處椅子內看書的女人，對方姿態懶散鬆弛，墨髮垂落肩頭，髮尾微卷，多年過去，她除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