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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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淡定點兒，我還沒說完呢！”桑綺忙不迭道，“我說我完全不懂，所以霍老闆花了一張生日優惠券帶我去賓館實地考察一下。我還特意更正了，那間賓館雖然情侶客人居多，但是也會有出差旅行的人前來入住，霍老闆就曾經為出版社的員工訂過房間——你看，我幫你解釋得清清楚楚的，我甚至還當場給表姐看了劇本以證清白。”

&esp;&esp;“說重點。”

&esp;&esp;“什麼是重點？”

&esp;&esp;“重點就是，”霍文濤深吸一口氣，嗓音深沉，“我們什麼都沒幹。”

&esp;&esp;“我當然說了！”桑綺驀地瞪大了眼睛，揮舞著小拳頭，“還強調了很多次，我說那裡會有拳頭大小的蟑螂爬來爬去，鬼才會在那兒真乾點兒什麼呢！”

&esp;&esp;“然後呢？”

&esp;&esp;“然後表姐忽然閉嘴了，她還心虛地臉紅了。”桑綺忽而抿嘴一笑，“隨後就沒再和我繼續這個話題了。”

&esp;&esp;……………………

&esp;&esp;大概確認過維修費用之後，他們倆留下了膝上型電腦，準備回書店去。

&esp;&esp;桑綺依舊對那筆不菲的維修費心懷愧疚。

&esp;&esp;深秋將至，涼風習習，她把脖子往毛線圍巾裡縮了縮，聲音也瑟縮了半分，“……其實，你真的可以從我薪水裡扣，我不會介意的……表姐今天對我說，其實書店看著不怎麼缺人手……”

&esp;&esp;霍文濤的皮鞋踩在黃褐色的落葉上，嘎吱嘎吱地發脆。他不禁慢下了腳步，想仔細聽她繼續往下說。

&esp;&esp;“我想了想……的確，我打理完‘家長裡短’後也總是遊手好閒。其實我也並沒有為書店創造什麼勞動價值吧……你總是吐槽我，拿著你發的薪水撰寫自己的劇本，而現在我居然還連累你付出這麼貴的一筆維修費用……”

&esp;&esp;“這倒是，”霍文濤雙手插袋，不禁笑了笑，“你沒為書店貢獻什麼，還總是‘彈性上班’，一坐上二樓就有吃有喝，我付給你的薪水還不低。想來還真是挺虧本的。”

&esp;&esp;“是呢，挺虧本的。”桑綺喃喃自語，目光定定地看著前方的路，這一路上都是由落葉鋪成的地毯，彷彿一眼望不到盡頭，“既然明知道是一件虧本的事情，那為什麼還要繼續僱傭我呢？”

&esp;&esp;霍文濤聞言，恍然愣了神，他的腳步頓了頓，“那你呢？”

&esp;&esp;“我？”桑綺不明所以。

&esp;&esp;“如果這一次，我真從你薪水裡扣了維修費用，那你的薪水也所剩無幾了，甚至可能需要倒貼。那麼之後，你還願意繼續來書店上班嗎？”

&esp;&esp;“當然！”她幾乎脫口而出，“為什麼不來？”

&esp;&esp;“哦，遇到一個這麼小氣巴拉的老闆，隨時可能血本無歸的打工，那你又為什麼還要繼續呢？”霍文濤看著她，“所以明知道是一件虧本的事情，為什麼還要繼續——這個問題，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esp;&esp;深秋的街頭，由落葉鋪成的地毯上，這對男女彼此凝望，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esp;&esp;…………

&esp;&esp;直到這天晚上，桑綺正用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打理‘家長裡短’上的留言，歐陽萱和陳鵬約了一起看電影，便在開場前坐在書店二樓喝飲料。

&esp;&esp;小情侶正聊著什麼話題，忽聽阿萱無比感慨地嘆了一句，“哎……明明知道這是一件虧本的事情，我又為什麼還要堅持做下去呢！”

&esp;&esp;一時之間，正在電腦上打字的桑綺停下了指尖，而在吧檯旁盤點物料的霍文濤也放下了賬目。還是小林姑娘好奇地問道，“歐陽小姐，怎麼了？”

&esp;&esp;陳鵬笑著擺擺手，替女朋友解釋道，“都是為了最近話劇社團排練的事兒。”

&esp;&esp;原來近期，社團正在為藝術節的演出而抓緊排練，劇本是由校領導傾情提供的《學海無涯》。

&esp;&esp;“就是那個——一對情侶暢遊在知識的海洋中，最後一起為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