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都市行第三十章 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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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接過茶碗，放置在桌上，湯燁單手捧起茶碗，另一明手摸了摸遞茶小孩子的頭頂，樂呵呵的道謝。湯燁謝了半天。突然發現這兩名孩子沒什麼反應，兩眼茫然地望著自己，嚇得後退了小半步。

這時老者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道：“這村子裡，除了我之後，全都是原住民，他們不懂漠語的，聽不明白你說的什麼。”說完這句話之後，老者又用三人完全聽不懂的土語嘰咕了幾句，兩名孩童連連點頭，退了下去。

見三人均一付不解的表情。老者微笑道：“有客自遠方來，我讓他們準備些肉食。款待各位！”

一聽到有飯吃，湯燁頭一個跳起來。大聲說道：“廚房在哪？可不可以讓我跟他們一起去，說起做萊，那我可就有兩手了，你們想吃什麼？我給你們做幾個拿手的萊吃吃！”湯燁這番話，一方面是出於職業習慣，生怕這些村人弄出來的東西不合胃口，另一方面也是不放心。害怕這些土人在食物里弄鬼，不得不防。

老者聽到湯峰要下廚燒萊，頓時滿臉笑容，樂呵呵的說道：“老夫已經很久都沒吃到過地道的中國菜了，難道這位朋友有興趣，出門左轉就是廚房。你去看看有什麼材料吧。”

湯燁毫不客氣地大步跟在那兩名土著孩子身後，轉左進入廚房中了。

小妖的眉頭微微向上挑了挑，側過身子。對著木青山說道：“木青山，你陪老先生聊聊吧，我去找點水，洗個澡，一會我來叫你。”

木青山知道小妖素來愛清潔，只好點點頭，小妖也起身出門了，只留木青山和那位老者留在大廳內。

木青山朝著老者善意地笑了笑，一時也不知跟人家聊點什麼好。

老者饒有興趣的將木青山上下打量了一番，終於開口說道：“小哥子，你們從什麼地方來地？”

木青山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隨口答道：“我們從西京過來的，您知道這個地方嗎？”

老者哈哈一笑，道：“西京我當然知道，我當兵的時候到過那裡，西京城裡的城牆還在嗎？”

木青山點了點頭，隨口答道：“城牆還在，現在成了旅遊景點，每天都有人買票上去看呢。您要是有空，也可以回去看看的。”

本來木青山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老者竟然一個人痴痴的囈語起來。

“位卑未敢忘家國，落葉歸根，故土難忘，要回去看看？

談何容易！小兄弟，你知道咱們現在正踏步在什麼地方嗎？“

沒等木青山回答，老者繼續自顧自語般說道：“這是一片被遺棄之地，我們都是被家國遺棄之人，想回去，難啊！”

木青山受到老者的情緒感染，忍不住發問道：“老先生，為什麼會這樣說呢？想回去真地有那麼難嗎？”

老者搖頭長嘆一聲，答道：“你年紀太輕，根本不知道金三角這個地方的背景，說出來怕你不信，老漠我今年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祖籍四川綿陽人，曾是國民黨白崇禧將軍的護街官，老蔣退守臺灣之後，我就隨著桂系敗卑來到了這裡，轉眼百多年過去了，恍如昨日啊。”

聽到老者自報家門，木青山聽得有些呆了，這世間怎麼會有活到一百三十歲的人，而且還精力旺盛得根本不像高齡老人，但是聽他說得情深意切，未免又有些半信半疑。

老者見木青山不信，坦然道：“小哥你也是有真功夫在身的人，我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六十年前，老漠我的氣功已經練到當世一流高手地境界，守在這小村裡與世隔絕，自然能夠活得長久些。這些原住民大多樸實善良，只是靠著刀耕火種，辛勤勞作，我留在這裡，幫助他們興家旺族，雖然寂寞，卻也是一樁功德。”

木青山聽得連連點頭，這幾句話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就算有了絕世武功，未必一定要揚名立萬，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哪怕只是為了保護一村一寨，甚至只是一個女孩子，同樣也是有價值地。

木青山與老者問答的時間裡，小妖已經洗完澡回來了，與平時的精細講究不同，小妖只是將身上的汙泥沖洗乾淨就匆匆趕回大廳了，因為他始終不放心讓木青山一個人面對這位神秘老者。

小妖走進大廳，一邊甩著自己的頭髮，一邊笑嘻嘻的說道：“木青山，你也去洗個澡吧，院子出去右轉有口井，水質很。不錯呢！”

木青山這時也發覺自己身上實在是太髒汙了，坐在人家的椅子上，把椅座都弄得髒兮兮的了。於是木青山站起身來，衝著老者躬了躬身，說道：“老先生你跟我朋友聊聊吧，他懂得比我多，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