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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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離船隊不到十丈時，鯨皇猛地低頭扎入了海里。浪頭失去附著物，瞬間炸裂瓦解。剩餘的衝擊力，把幾十尺高的海水重重的拍到了船陣上。“誇擦！”前排的戰船受到重擊碎木橫飛，精鋼的龍骨也被擠壓變形成了一堆廢鐵。

巨浪的後勁像只巨手把船陣以三十度角托起，高高越出海面數十尺。船上計程車兵因為失重，一個個東倒西歪亂成一片。不等他們穩住身形，下方浪潮隨鯨皇離去，整個船陣又大頭朝下跌落海面。

“啪嗒！”一聲巨響，戰船之間的連線處出現了鬆動。

這傢伙可比琥珀鯨鯢可怕得多，簡單粗暴的一擊，就讓原本堅固的船陣出現了幾條縫隙。這要是再來幾下，所有人都得為死去的鯨魚陪葬。

再看軒轅蕩，已沒有了帝王高高在上的氣勢。額頭上多了一排細小的汗珠，短暫的驚愕後指揮船隊新的動作。所有受創船隻主動脫鉤開到船陣外圍，其他戰船快速填補空位。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整個船陣又變成一個整體。

這會船上計程車兵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冷靜了，死死盯著海面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注意。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他們認知之外的事。現在別說能活著回去，就是能留個全屍也心滿意足了。

遠處的深海中，血紅的觸手把包裹的球體一點點拉向“黑洞”。

“黑洞”裡一張血盆大口正一張一合，如饕餮般吞食了觸手拖回的散碎屍體。

屍球越來越近，大口後面亮起一雙紫色的眼睛，這眼睛裡滿是兇惡與貪婪。其他空閒的觸手也加入其中，黑洞裡的怪物已經迫不及待要享受這“美味”。大口以誇張的角度開啟，籠罩住整個屍球。

就在屍球快要被吞下時，海底一陣泥沙翻湧。一個龐然巨物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游來。眼看巨物就要撞上黑洞，它突然一個難度極大的翻滾，用巨大的尾鰭重重的拍向屍球。

“嘣！”一聲悶響，屍球和觸手被拍散。巨大的力道讓“黑洞”裡的怪物都被扯出一個腦袋。

居然是一條滿身長滿肉瘤和觸手的鯨魚。從形態上可以看出，它就是之前隱藏的琥珀鯨鯢。不過現在的膚色變成了沒有生機的灰暗，變成了一頭可怕的“煞鯨”。

鯨皇游出不遠又折返回來。用同樣的招數拍掉觸手纏住的屍塊。一連幾次，煞鯨被激怒，發出急促的吼叫。所有觸手丟棄屍體，瘋狂的撲向鯨皇。

鯨皇一個轉身，已被觸手糾纏住。好在數量不多，它一用力就扯斷了。鯊鯨不肯善罷甘休，繼續揮舞著觸手圍捕鯨皇。鯨皇身體巨大卻也十分靈活，輾轉騰挪耍得怪鯨又急又惱。可是與生俱來對鯨皇的恐懼讓它不敢造次，只能躲在黑洞中偷襲。伸出的觸手被一次次無情的拍斷，疼痛卻讓它感到一陣快感。斷口處流出的血液瀰漫開來。理智在一點點消散，終於在鯨皇一次零距離攻擊中選擇了正面對抗。

煞鯨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彈射出來。巨大的口器迎著鯨皇咬去，裡面是參差不齊的尖牙。可以想象被它咬上一口會有多可怕的損失。

還好鯨皇提前感知到它的殺意，一個側身輕鬆躲了開來。煞鯨一口咬空，急忙躲向黑洞回收。鯨皇怎會錯過機會，順勢一尾掃向黑洞。結結實實的給了煞鯨腦袋一擊，疼的它一聲慘叫。

鯨皇繼續在在黑洞口挑釁，煞鯨一時不敢再有動作。

遠處船陣中，祖龍號上的哨兵正拿著望遠鏡驚顫的觀察著四周。生怕鯨皇從哪裡冒出，再來一次“舉高高”。這次他們學聰明瞭，所有蒸汽機低速航行，遇到突發情況才能及時轉向。

船艙裡，冷靜下來的軒轅盪開始分析鯨皇剛才的動作。“以它的實力完全可以一擊撞散整個船隊。可他卻在最後時刻選擇了避讓，而且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莫非……莫非他的目標並不是自己的船隊？”這麼一想似乎合理了許多。

“那麼它究竟想要幹嘛？”再一細想，它離去的方向，正是自己捕鯨的地點。若他看到自己族群被全部屠戮而回來複仇，以船陣的速度是絕對逃不掉的。

“不對，剛才琥珀鯨鯢化身的怪物根本不是為了救其他鯨魚。還屠殺了許多未死亡的同類。這麼說來……”

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現在軒轅蕩腦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就賭那琥珀鯨鯢會與鯨皇兩強相爭，自己好漁翁得利。

於是在所有人的不理解中，船陣又開向了那個噩夢的方向。很快軒轅蕩就開始慶幸自己的選擇。遠遠就看到海底巨大的鯨皇在攻擊黑洞裡的怪物。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