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二十三（達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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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身影有點像而已，他憑什麼自作多情地覺得自己和人家很熟。

&esp;&esp;一陣陣巨大的空虛感翻江倒海般地向達達利亞襲來，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裡的某一部分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

&esp;&esp;…不，不是憑空消失，這簡直就是被人用刀活生生剖開搶走的！

&esp;&esp;“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走?我都還沒懺悔完呢，阿賈克斯神父，”網格小窗後的人似乎輕輕笑了一下，目光更加大膽地往他臉上逡巡打量，完全不具備一個悔罪者應有的慚愧，“…您討厭我?”

&esp;&esp;這略帶輕佻的語氣一下子就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經。

&esp;&esp;達達利亞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聖帶，將它胡亂地掛回到牆上:“沒有討厭…已經很晚了！明天、明天還有禮拜日的法會…我…我該睡覺了…！”

&esp;&esp;完全沒有了剛才虛張聲勢的氣度，幾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esp;&esp;想跑?

&esp;&esp;熒完全不給他逃跑的機會，她雙手抓住小窗上的網格，稍一使勁就把隔網從窗框上強行拆了下來，隨即像頭獵豹一樣靈活而敏捷地鑽到了他那邊的隔間攔住了他。

&esp;&esp;“你！你……”

&esp;&esp;作為一個恪守教規，時刻注意在教會保持自己舉止端莊形象得體的司鐸，阿賈克斯神父哪見過這種蠻橫無理的大膽狂徒，嘴裡你了個半天也沒能你出一完整的句話來。

&esp;&esp;“…本來不想對神職人員動手的，”她跟個地痞無賴似的，一把將他按回座椅上，“瞧你現在這瘦得皮包骨的可憐樣，真擔心一不小心給你弄折了。”

&esp;&esp;雖然光線很昏暗，但熒敏銳地發現了他眼尾殘餘的那一抹紅色，這是快被氣哭了?果然還是在意她的嘛。

&esp;&esp;達達利亞努力想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但他無論如何都恢復不到先前那種強撐出來的泰然自若:“呵…如果是想搶劫錢財糧食的話，你可能要失望了，已經很久沒有人給這裡的教會募捐過了。”

&esp;&esp;自新一輪的大災變過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已經失去了對神明的信仰，除了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會習慣性地按時來聽他佈道做禮拜，再也沒有人願意主動踏進教會的聖堂。

&esp;&esp;堅定信仰的前提是——能不餓肚子。

&esp;&esp;如果神明真如祂所說的那樣愛著世人，又為何要讓祂的子民在世間飽受折磨?就為了考驗世人對祂的虔誠嗎?

&esp;&esp;倘若證明這份虔誠要以家人餓死為代價，那這神明…不信也罷。

&esp;&esp;如今有這種想法的人比比皆是，逐漸成為了至冬社會上的主流思想。

&esp;&esp;“您在開什麼玩笑?阿賈克斯神父，您這教會里除了菜地裡的那幾根胡蘿蔔，還有什麼值得人費力氣搶的東西嗎?”

&esp;&esp;熒很少能看到達達利亞露出這樣驚慌失措的神情，配合上他失去焦距，惶惑不安的灰藍色雙眼，一種得逞的愉悅感逐漸在她內心陰暗地滋長起來。

&esp;&esp;“我的目的，從來都是您這位虔誠的，聖潔的阿賈克斯神父啊。”

&esp;&esp;“…你想幹什麼?別這樣…從我身上下去！”

&esp;&esp;模糊不清的視野裡，達達利亞看著她大搖大擺地坐在了他的身上，大腿感受到她不同於孩童的，來自成年女性的沉甸甸的重量，他的臉頰頓時變得火辣辣的。

&esp;&esp;他這是…在做夢嗎?

&esp;&esp;達達利亞已經許久未與人這般親近，就算是他的那些弟弟妹妹們，也已經有好些年不願意坐在他膝蓋上聽他講故事了。

&esp;&esp;上次抱他們，還是因為家裡父母吵架——他們總這樣，一吵起來就互相咒罵砸東西…哥哥姐姐不在，十叄四歲的他只能抱著尚且年幼的幾個弟弟妹妹不斷安撫，唯恐那些汙言穢語給他們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

&esp;&esp;但很明顯，他的努力落空了，弟弟妹妹也開始像他一樣拼命逃離那個家。

&esp;&esp;教會里的孩子不知為何都很畏懼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