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十八（達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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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熒的聲音有些乾啞，整個人佝僂著，像是縮水了一圈。

&esp;&esp;但她親眼看到了，那人也親口承認了。

&esp;&esp;她什麼都做不到，甚至無法把哥哥從他們手裡搶回來。

&esp;&esp;——就跟在天理面前時一樣，弱到毫無還手之力。

&esp;&esp;“眼見未必為實，他最擅長的便是玩弄人心，”散兵收拾完東西，看她還呆呆地坐在床上，“睡不著?要給你念睡前故事麼?”

&esp;&esp;他本意是為了激她，熒卻老實地點點頭，拉開被子躺下了。

&esp;&esp;散兵只好又坐了回去。

&esp;&esp;他能講的無非是些家喻戶曉的魔神傳說故事，她沒有聽睡前故事的習慣，只是想聽他說話時的聲音。

&esp;&esp;她閉上眼睛，就好像哥哥還陪在她身邊。

&esp;&esp;壁爐裡的火已經燒得很旺了，熒還是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明明在室內，卻冷得像掉進了冰窟。

&esp;&esp;她冷得實在受不了了，便伸手去探那熊熊燃燒的木頭堆，還沒等她觸碰到不斷往上躥的火舌，一隻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esp;&esp;“傻不傻啊?再餓也不能烤自己的手呀，”達達利亞笑著將她的手包裹住搓了搓，他掌心裡的暖意迅速擴散了過來，“晚飯一會就好，你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esp;&esp;一見是他，熒就如驚弓之鳥般往後倒退了幾步，她警戒地拔出劍用劍尖指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esp;&esp;她正要找他算賬呢！他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esp;&esp;“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達達利亞配合地半舉起雙手，無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我投降就是了，你這是怎麼了?夥伴，是想在晚飯前跟我打一架嗎?”

&esp;&esp;“你把我哥哥——”她壓抑著嗚咽，聲音變得斷斷續續，“你殺了他…！”

&esp;&esp;“熒。”

&esp;&esp;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熒整個人僵滯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敢抬頭看向廚房。

&esp;&esp;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圍著圍裙，正在和達達利亞的媽媽一起準備晚飯。

&esp;&esp;“哥哥…！！”

&esp;&esp;空嫻熟地往切好的蔬菜沙拉里擺上剛烤過的乳酪:“說什麼胡話呢?哥哥不是在這嗎?”

&esp;&esp;“…哥哥?真的是你！”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丟下手裡的劍小跑過去一頭扎進了他懷裡，“哥哥…你沒事?我以為你——”

&esp;&esp;“以為我怎麼了?”空用指節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一天天的，小腦袋瓜裡淨胡思亂想。”

&esp;&esp;這手指冷得像冰一樣，熒不禁打了個寒戰。

&esp;&esp;“哥哥，你的手好冰……”她連忙將他的手捧在手裡不斷地呵氣，“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esp;&esp;他身上穿著和她相同花色的厚毛衣，他們都不應該冷才對。

&esp;&esp;為什麼…還是這麼冷?

&esp;&esp;空只是看著她不說話，臉上依舊是恬靜的微笑，這笑容如冰雕一般僵硬。

&esp;&esp;氛圍詭異地靜謐。

&esp;&esp;不管是哥哥，還是達達利亞和他媽媽，大家突然間都不說話了。

&esp;&esp;她覺得手裡溼漉漉的，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激動手心出汗給汗溼的，直到她看到哥哥臉上不停往下淌的水珠。

&esp;&esp;——哥哥正在融化，像太陽底下的冰棒那樣融化。

&esp;&esp;不僅哥哥在融化，一旁達達利亞的媽媽那張溫柔的臉也在往下滴水，原本慈愛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猙獰。

&esp;&esp;“達達利亞…！達達利亞！我哥哥、我哥哥他——”

&esp;&esp;熒驚慌失措地轉過頭想要向達達利亞求助，卻看到他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esp;&esp;“…抱歉，讓你看到這一幕，”達達利亞走過來，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