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二十（達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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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紅色的月亮。

&esp;&esp;與其說是紅色，實際它整體上更接近於黑。

&esp;&esp;妖異的紅如火山餘燼裂縫中的岩漿那般緩緩流淌，儘管這輪紅月看起來很燙，她卻依舊感到了凜冬時節才有的那種刺骨寒意。

&esp;&esp;視野裡除了極致的紅與黑之外，熒什麼都看不到，或許，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能剩下的了。

&esp;&esp;但直覺告訴她，必須繼續往前走，前面有什麼人在等著她。

&esp;&esp;像幽靈一樣地在這部黑紅默片裡遊蕩了許久後，她才終於得以見到地做了這麼多準備，還以為你見到我的時候會開心一點呢。”

&esp;&esp;他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地友善。

&esp;&esp;“你…你胸口的傷好一點沒有?”

&esp;&esp;熒試圖做最後的確認，雖然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不是她熟識的那個達達利亞。

&esp;&esp;“啊…已經好差不多了。”他有些心虛地回答。

&esp;&esp;蹩腳到讓人一眼就能識穿的謊言。

&esp;&esp;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吧?

&esp;&esp;“讓我看看。”她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圓這個謊。

&esp;&esp;達達利亞愣了愣，隨即他背過身脫下外套:“好。”

&esp;&esp;再轉過來時，他已經解開了身上那件打底的灰藍色襯衫。

&esp;&esp;胸口的傷是新鮮的，離心臟的位置也更近。

&esp;&esp;“…剛才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它又裂開了。”

&esp;&esp;達達利亞努力地解釋道。

&esp;&esp;但這個傷口甚至都沒有結痂過的痕跡。

&esp;&esp;…該不會是他現捅出來的吧?當她和他一樣傻嗎?！

&esp;&esp;多託雷怎麼派了個這麼笨的人出來?

&esp;&esp;更笨的是她，居然沒在第一次見面就識破他。

&esp;&esp;明明…哪裡都不像。

&esp;&esp;之前闖進浴室那次太過匆忙熒來不及看清，現在仔細對比，才發現這具身體和達達利亞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了。

&esp;&esp;不止眼睛的光澤度不同，他的身上也幾乎沒有什麼舊傷，面板更是連太陽都沒怎麼曬過的那種病態的蒼白。

&esp;&esp;達達利亞生得也白，但他經常在戶外活動，膚色較為健康自然，身上的新傷舊傷湊近看更是數都不數不過來。

&esp;&esp;原來，真的同時存在兩個達達利亞。

&esp;&esp;就是這個人…殺了哥哥嗎?還把哥哥的死嫁禍給達達利亞，讓她對他做出那種事……

&esp;&esp;熒照著這贗品的胸口用力地推了一把。

&esp;&esp;達達利亞猶豫了下，還是順從地跌倒在了地上。

&esp;&esp;他似乎已經預料到這場即將到來的災殃，做好了捱揍的準備，不管被她怎麼對待都不打算反抗了。

&esp;&esp;在研究所時不還威風凜凜的嗎?在她面前怎麼窩囊成這樣，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esp;&esp;她順勢騎到他身上，毫不憐惜地將手指插進了他的傷口裡:“…還疼不疼?”

&esp;&esp;切口很深，她的指尖離他的心臟近到彷彿就只隔著最後一層肌肉，甚至能感覺到熱乎乎的血肉在指間收縮跳動。

&esp;&esp;“…不疼。”

&esp;&esp;又在撒謊，他一定很疼。

&esp;&esp;達達利亞牙關緊咬，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呼吸也急促了許多，但他忍耐著她充滿惡意的戳弄，沒有絲毫躲閃。

&esp;&esp;她一隻手掐著他的下巴，一隻手按進他的傷口裡，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是用哪隻手殺的他?”

&esp;&esp;達達利亞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他掙扎了好一會，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這隻，不對…是這隻。”他改換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