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四（深淵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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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哥，你尿床了嗎?這麼早起來洗床單。”

&esp;&esp;浴室裡擠進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好奇地打量著正在搓洗床單的空。

&esp;&esp;空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她這張臉。

&esp;&esp;青春期少年的心本就敏感，尤其是在…做了那種夢之後。

&esp;&esp;一覺醒來，半邊身子都被壓麻了，夢裡的主人公正抱著他的腰，沒心沒肺地用他的胳膊當枕頭，一條大腿還粗獷地搭在他身上，她睡得醉生夢死，口水都流淌到他衣襟上了。

&esp;&esp;他掀開被子，泛著淡淡腥澀的空氣竄進鼻腔，睡褲和床單被套上都髒了。

&esp;&esp;萬幸，沒有弄到她身上。

&esp;&esp;這是空第一次夢遺。

&esp;&esp;恐懼，罪惡感撲滅了少年的一切本能衝動。

&esp;&esp;夢中的妹妹依舊是現在那副懵懂天真的模樣，他卻將這樣的她……

&esp;&esp;光是想起那畫面，下身又隱隱有了抬頭的跡象。

&esp;&esp;更令空煩躁的是妹妹的那條腿，正死死地壓在他下腹上。

&esp;&esp;都是因為誰他才做那種奇怪的夢啊，他心中遷怒地想著，手上動作卻很輕，他將妹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放回了她自己的臥室。

&esp;&esp;空本想趁妹妹沒睡醒把床單被套都洗了，沒想到她自己醒來了，明明以前都是雷打不動地賴在床上等他來掀被子才肯起床。

&esp;&esp;“…你口水流得我床上到處都是，以後自己睡。”

&esp;&esp;他找了個藉口敷衍她，以免她對這種尷尬的事情刨根問底。

&esp;&esp;“哪有這麼誇張，你以為我想跟你睡哦，還不是你一直唸叨要節省能源低碳生活，”妹妹惱羞成怒地作勢要打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只炸毛的小老虎，突然，她福至心靈，“哦…！我知道了，你是——那個了吧？”

&esp;&esp;…什麼那個?

&esp;&esp;空如臨大敵地轉頭看向她，生怕她說出正確答案。

&esp;&esp;妹妹換上了一副我懂的表情，同情道:“不就生理期來了麼，害羞什麼，大家都這樣過來的，很正常的。”

&esp;&esp;…她又懂什麼了?她第一次來生理期的時候都還是他幫忙處理的。

&esp;&esp;熒只是聯想到了自己生理期時偶爾也會弄髒床單後恍然大悟，原來哥哥是生理期來了，難怪今天一大早脾氣這麼古怪。

&esp;&esp;哥哥的生理期是從小雞雞流血嗎，好可憐。

&esp;&esp;“我比空還要早一年來生理期，看來我果然是姐姐啊，以後你就老老實實……”

&esp;&esp;空感覺自己的臉害臊到快要冒出白煙，他不願再細思為什麼妹妹用這種憐憫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下身，他一掌將那顆金燦燦的腦袋摁了出去，重重地鎖上了浴室的門。

&esp;&esp;空醒了過來，身上是鬼壓床般的沉重感，熟悉，卻又久違。

&esp;&esp;…居然夢到了這麼久遠之前的事情，當時他和妹妹都才剛步入青春發育期，自那之後，他刻意地與她保持了一段時間身體距離，後來在她的抗議下不了了之，他被迫學會了在她面前壓抑自己的慾望。

&esp;&esp;只是不同於以往對於性的遮遮掩掩，如今他的遮羞布被徹底地扯了下來，始作俑者還穿著那條寫滿了罪證確鑿的睡裙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esp;&esp;昨晚的局面…完全失控了，她對於他而言，從來都是個不可控因素。

&esp;&esp;他輕嘆一口氣，熟練地拆換起了被套床單。

&esp;&esp;“什麼嘛…逃走了啊。”

&esp;&esp;次日醒來，熒看著絲帶另一端空空如也的繩結喃喃自語道。

&esp;&esp;被套床單，連帶著她身上的睡裙都被他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乾淨的，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情慾氣味早已消失殆盡，被淡雅的木質薰香欲蓋彌彰地所掩蓋。

&esp;&esp;床頭櫃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