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十七（達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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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都熬好了，熒再怎麼撐，也只能捏著鼻子硬灌下去，這麼貴的藥材不能浪費。

&esp;&esp;散兵皺了一下眉頭:“你病了?喝的什麼藥?”

&esp;&esp;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熒怕他擔心，連忙解釋:“不打緊的，就只是調理身體的藥。”

&esp;&esp;散兵點了點頭，捧起茶杯安靜喝茶，沒再繼續問下去。

&esp;&esp;…這人還是喝茶的時候比較斯文乖巧。

&esp;&esp;趁著熒喝藥的功夫，達達利亞問散兵:“你們今天是要約著一起去哪來著?”

&esp;&esp;熒搶著回答:“他學院要開家長會！他媽媽工作忙抽不出身我去代開！”

&esp;&esp;散兵已經不想再對此類言論做出任何反應了。

&esp;&esp;達達利亞用他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不怒自威地掃了過來:“我問你了？”

&esp;&esp;熒嚇得連忙噤聲。

&esp;&esp;她剛剛才被他用那叄個大卷餅收拾過，一聽他語氣不善立刻閉嘴了。

&esp;&esp;但經她這麼一攪局，達達利亞試探的目的也無法達成了。

&esp;&esp;達達利亞總覺得這個「小散」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與他那些同僚何其相似——是愚人眾執行官特有的那股陰溼味，活得越久，味越衝。

&esp;&esp;那股日日夜夜浸淫在罪孽與惡意中，長年累月積攢出來的異味，早已滲入了骨髓裡，比屍臭還要難以掩蓋。

&esp;&esp;達達利亞自認自己身上當然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這種異味，但他會刻意地去祛除去掩藏，比如回家看看老爹老媽兄弟姐妹們，或是多去接觸接觸屬於現世的各類新鮮事物。

&esp;&esp;這個人就算與愚人眾無關，也絕對和深淵脫不了干係。

&esp;&esp;她找這個人來，是為了調查深淵嗎?他不是已經答應過她會幫她想辦法了，她卻還是找來了其他人……

&esp;&esp;許是他觀察的目光不加掩飾太過於直白，散兵不耐煩地輕輕嘖了一聲。

&esp;&esp;就當達達利亞以為他終於要忍不住動手的時候，他突然換了副驚惶又柔弱的表情躲到熒背後:“…這位大人一直瞪著我，是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他不高興了嗎?”

&esp;&esp;——期間限定白紙小人偶返場了，還是抹茶味的。

&esp;&esp;熒沉默著放下藥碗。

&esp;&esp;他莫不是在教令院憋太久，戲癮犯了?

&esp;&esp;“喂！你裝什麼害怕?”

&esp;&esp;達達利亞還是第一次遇到比他自己還不要臉的人，他指著一臉泫然欲泣的散兵問熒:“他剛才不是這樣的吧?”

&esp;&esp;他指的是他叫她起床的時候。

&esp;&esp;“你…別欺負他。”

&esp;&esp;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熒只能昧著良心維護散兵。

&esp;&esp;“哈?我哪裡欺負他了?”達達利亞被氣得不輕，“你看你看！他還在你背後衝我吐舌頭做鬼臉！”

&esp;&esp;熒回過頭，看到散兵無辜地歪了歪腦袋。

&esp;&esp;“…大概是你眼花了吧。”

&esp;&esp;她的良心揹負了太多，好沉重……

&esp;&esp;臨走前，達達利亞突然俯身湊到熒耳邊壓低了嗓音:“下次再跟你算總賬。”

&esp;&esp;他說這話時語氣雖是惡狠狠的，卻又多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esp;&esp;這句話隨著一股溫熱曖昧的氣流一同淌進耳朵裡，她全身上下的骨頭頓時沒出息地酥軟了下來。

&esp;&esp;“…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

&esp;&esp;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問出了口。

&esp;&esp;“哈哈哈…就這麼迫不及待?”達達利亞憋了一早上的鬱氣頓時消散了不少，“還是頭一次遇到催別人來收債的，好吧，我儘快。”

&esp;&esp;熒被他說得臉熱:“省得利滾利，又再倒欠你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