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達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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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擦洗。

&esp;&esp;剩下的熱水則被灌進了一隻玻璃輸液瓶裡——上次他傷口發炎去獄醫那吊水時順手偷偷帶回來的，他在它外面又套上一隻襪子，權當作熱水袋塞進被窩裡給她暖腳了。

&esp;&esp;“達達利亞……”

&esp;&esp;“嗯，怎麼了?”

&esp;&esp;“達達利亞…是我的……”

&esp;&esp;“嗯，是你的。”

&esp;&esp;時過境遷，「達達利亞」這個身份也會隨著前至冬一起消亡。

&esp;&esp;現在，他是隻屬於她的「達達利亞」了。

&esp;&esp;黑暗中，她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

&esp;&esp;“當——當——當——”

&esp;&esp;凌晨五點，天剛矇矇亮，灰色的天空讓人分不清是傍晚還是黎明，屋外傳來輪值看守用鐵錘敲打鋼條的聲音，這是勞改監獄裡特有的起床鬧鐘。

&esp;&esp;達達利亞睜開眼睛，像平時一樣，在敲第一遍鍾時就清醒了過來。

&esp;&esp;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胸口沉甸甸的，有一顆毛茸茸的金色腦袋正枕在上面呼呼大睡。

&esp;&esp;雖然不忍心，但他還是伸手推醒了她:“醒醒，起床上工了。”

&esp;&esp;“唔…哦、嗯……”

&esp;&esp;熒也不知道醒了沒有，人反正是坐起來開始四處找衣服穿了。

&esp;&esp;見她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翻，達達利亞只好幫她把衣服一件件地找了出來:“別掏了，再掏下去棉花都要被你薅沒了。”

&esp;&esp;熒睡得迷迷糊糊的，內衣都還沒穿就直接往身上套襯裙，他看不下去，索性把她扒光了，又重新一件一件地幫她穿上去。

&esp;&esp;直到幫她穿完鞋子，達達利亞才有時間穿上自己的衣服。

&esp;&esp;“…你要走了?”

&esp;&esp;達達利亞從衛生間洗漱出來時，看到熒取下了自己掛在門背後的外套和圍巾。

&esp;&esp;“嗯，不然呢?”她已經完全醒了，“我可不想被前臺敲門催著退房，趁現在回去剛好趕上冒險家協會發布新委託。”

&esp;&esp;“沒什麼，你走吧。”

&esp;&esp;達達利亞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個被人上完就嫌棄地丟到一邊的娼妓，哦，他還不要錢。

&esp;&esp;“…畢竟我還得趁早給我肚子裡的孩子找個父親呢，”她一邊說一邊往自己脖子上套圍巾，“你知道的，我不怎麼懂得和小孩子相處，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esp;&esp;他一聲不吭地走到她身後伸出雙臂環住她的腰，又俯下身子將下巴重重地擱在她肩膀上，久久不肯放開。

&esp;&esp;“幹嘛，想要我帶你走啊?”熒伸手勾了勾他偎在自己頸窩裡的小尖下巴，“想要我帶你走就直說。”

&esp;&esp;“跟你走?”達達利亞的聲音悶悶地從頸側傳來，“又要被你當成寵物一樣地鎖在塵歌壺裡嗎?”

&esp;&esp;“不願意?那你還是繼續在這裡當你的起義軍頭子吧，未來的開國大元帥先生。”

&esp;&esp;她冷笑一聲，用力地抖了抖肩膀，奈何他抱得很緊，沒能把他抖下去

&esp;&esp;“…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esp;&esp;“我從進入這個勞改監獄起就感覺不對勁了，”熒鬆開達達利亞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轉過身，看到了他一臉懊悔的表情，“沒有囚犯敢看我超過三秒——在第二秒時就已經有其他囚犯暗示他趕緊低頭幹活了，每個囚犯都一副生怕冒犯我的樣子。”

&esp;&esp;她又不是不知道大多數男人的德性，那些人關在這裡這麼久，但凡能見到個女人，即使什麼都做不了，也要用噁心的眼神將人上下淫猥一通。

&esp;&esp;她才不相信這些男人都具備紳士的品格，只有「首領」的女人，才會讓他們這麼自覺。

&esp;&esp;達達利亞的家人或許不清楚他在外什麼模樣，但她還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