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七（深淵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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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回到了那一天，她被哥哥從沉眠中喚醒，兩個人在逃離提瓦特的路上被天理維繫者攔截，拆散。

&esp;&esp;察覺到了妹妹的顫抖，空緊緊握住她的手:“…別怕，有哥哥在。”

&esp;&esp;他語氣堅定，彷彿只要他牽著她的手不放開，他們就再也不會走散。

&esp;&esp;怕?不，她不害怕。

&esp;&esp;她是在憤怒。

&esp;&esp;這個國家，像個錯誤一樣被人用橡皮擦殘忍抹去，只留下白紙上的痕跡在無聲哀嚎。

&esp;&esp;多麼荒謬，多麼冷漠。

&esp;&esp;在空例行公事召見部下時，熒鑽進了他的書桌底下。

&esp;&esp;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與淵上以外的教團成員相處，逃避雖然可恥，但管用。

&esp;&esp;“地上髒……”

&esp;&esp;空沒能攔住她，只好放任她跟條大狗般地蜷在自己的腳邊。

&esp;&esp;明明是深淵教團，彙報的工作內容卻枯燥繁瑣到和月海亭如出一轍。

&esp;&esp;類似傳送網路遭到破壞線路故障，遺蹟守衛能源回收工作進度，內部物資的消耗情況，就連哪堵牆塌了都要彙報一番。

&esp;&esp;熒枕著空的膝蓋，聽得直犯困，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

&esp;&esp;這就是哥哥日常的工作嗎，她還以為他不是每天派深淵法師去四處安營紮寨，就是讓深淵使徒去搶人家東西。

&esp;&esp;她偷偷扒著書桌的邊沿，從空懷裡探頭向外張望。

&esp;&esp;嚯，滿屋子的掉落材料。

&esp;&esp;深淵詠者在她眼裡長得都一個樣，其中紅色的那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好戰友淵上，萬一認錯人就尷尬了。

&esp;&esp;空手裡拿著某個深淵使徒剛呈上來的文書，他神情專注而嚴肅，不時輕輕頷首回應部下的報告，一副聽得很認真的樣子。

&esp;&esp;裝得倒是挺正經，屋裡站著的那些使徒詠者知道他此刻懷裡還藏了人嗎?

&esp;&esp;她看得無聊了，順著空的膝蓋又滑了下去。

&esp;&esp;空用另一隻手在書桌底下悄悄摸了摸她的頭髮，示意她乖乖不要亂動。

&esp;&esp;…當她是狗麼?

&esp;&esp;熒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上用指尖寫道:好無聊，陪我玩。

&esp;&esp;那隻手抽了回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展開了握著的拳頭，手心裡是一顆用蠟紙包裹著的糖。

&esp;&esp;她捏起那顆尚帶著他體溫的糖，剝開糖紙含進嘴裡，是顆奶糖。

&esp;&esp;糖很快就吃完了，熒又拽了拽空的褲腿，伸手錶示還要。

&esp;&esp;這次她得到了一大把花花綠綠的糖。

&esp;&esp;空怎麼還隨身帶著這麼多糖?不怕蛀牙麼。

&esp;&esp;熒一邊咯吱咯吱地嚼碎嘴裡的糖塊，一邊順手將吃剩的糖紙塞進哥哥手中，把他當成垃圾桶。

&esp;&esp;這些糖紙很快又變回了一隻只的小飛機，飛回了她的手心裡。

&esp;&esp;…怎麼有種以前在課堂上做小動作的既視感，她和空沒少幹過這種事，通常都是她一個紙團砸過去，問他某道題的答案，或是今晚吃什麼。

&esp;&esp;她面上嫌棄，但還是仔仔細細地在桌底的角落裡將這些小飛機擺成了各種方陣隊形，頗有些閱兵的陣仗。

&esp;&esp;——空空艦隊，堂堂出道！

&esp;&esp;正當熒深深唾棄自己的幼稚行為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esp;&esp;“殿下，卑職聽到些窸窸窣窣的動靜，是不是有老鼠鑽進殿下的書房了?”

&esp;&esp;老鼠和老鼠她哥都沉默了。

&esp;&esp;“咳…不必在意，”空輕咳了一聲，他藏起手中未摺好的小飛機，迅速轉移了話題，“淵上，上次讓你去找的……”

&esp;&esp;熒趴在空的腿上，仔細觀察著哥哥與部下交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