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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在談那方正巒的事情?”王陽明轉過頭來問詢道。
眼見得這王先生一面問自己,一面穩穩當當十分自然的坐在軟墊之上,朱厚熜終於拾起尊敬長輩,恭賢有禮的態度,答道“好叫先生曉得......”
“放自然些,你身份都公開透明瞭,按理來說,我倒是該向你使敬稱才對,可你瞧見我用了嗎?”
朱厚熜又是一愣,隨即依循其言,不再正襟危坐,說話也鬆了幾分文呆模樣“王先生,我確實還在糾結這件事情,方正巒,方先生......”
王陽明再度打斷道“殿下,你知不知道你此刻面容中冷峻寒意還沒有完全消退下去,你提到方先生時咬著牙的模樣,真叫人骨子裡發寒啊。”
聰慧的少年郎只呆住片刻,隨即立刻怒而吼道“我知王先生你的意思!我知聖賢書中教授平心靜氣,以仁德為念,以尊師重道為先的道理,問題是,現在,教授我讀書學理,讓我知曉尊師重道的那個人,毫不猶豫就拐入了違背心中道義的路去,這豈能叫我忍耐?”
“他本來也就不必要忍耐啊?方正巒既然是錯的,兄長你又何必用別人的錯誤來讓自己糾結呢?這是沒必要的事情嘛!”陸斌忍不住道。
“小輩盡胡言亂語!雖然作先生的方正巒摒棄正道,違背道德,可老師的行為,與道理本身的正確性又有什麼關聯呢?尊師重道,仁德為攆,這樣的道理並沒有錯誤的地方,而道理在心中,由心而顯,由顯而行,你不違背正道,做了正確的事情,那麼關於這件事情,你就可以安心了。”
“唉!王先生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怎麼可以什麼事情都求自己安心呢?照您的說法,每個人都擁有良心,都曉得道理,可方正巒的行為可以看出,他分明做的是壞事,卻為何也能夠心安,也能夠面不改色的去做呢?顯然這樣的道理是說不通的。”
“先生,您不知道,我先生方正巒,我曾認為他是天底下最高尚,最正直的人,儒學中的道理也是由他一一教授,我從不曾質疑,可現今我卻非常困惑,因為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步入我何小斌所設定的陷阱時,連一絲絲懷疑都沒有,只貪圖其中名利二字,一腳便踏進去了,踏進去的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吃驚!”
王陽明嘆氣一聲,又道“貪圖名利這件事情本身,他也是符合道理的啊,你先生最大的過錯在於,他明明不具有獲得如此大名氣的實力,卻妄圖用走捷徑,以擷取他人之作的方式,讓自己得到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名氣,可腹中空空的人,即便得到巨大的名氣,早晚也是要被這巨大的名氣所毀,因此他才會迅速的,如同江水之中的浮沫一樣,轉瞬即逝。”
朱厚熜立刻質疑起來“不對吧,先生,聖人曾言,存天理,滅人慾。像貪圖名利這樣的事情,豈是讀書人應當為之的事情?”
“兄長,人的慾望怎麼可能輩消除掉呢?人總是有追求才有動力的,比如儒家至聖先師孔丘,他在哪個戰爭四起的年代中,是不是追求著,讓天下安定,恢復周禮才廣收門徒,以君子六藝以及自己的言行,來影響他的學生呢?”
“陸斌,你也認為,貪圖名利這件事,是可以被讀書人,乃至被天下人所追求嚮往?”
“貪百姓之生,圖小民之福,求賢德之名,為蒼生取利,兄長,這樣的貪圖名利,你說是好還是不好呢?”
朱厚熜眼底瞬間閃過疑惑與驚喜兩種神色——原來還可以這樣去解讀人的慾望。
而王陽明先生則一拍桌案,擊節叫好道“說的好!如果人人對慾望的追求,像是這樣,走正途,行大道,循良知而動,憑良心而為,則聖人就又能夠誕生了!”
這下子朱厚熜更感到詫異,王陽明的學問與品德,已經是當世罕見,誰曾想他居然給出如此高的評價急忙追問“先生!您居然也贊同陸斌的看法,認為他說的沒錯嗎?”
王陽明想了想,然後才道“存天理,滅人慾乃是前宋二程提出,而後被朱熹朱子認為乃是儒學之精要所在,由此又與今日格一物,明日又格一物,豁然貫通,終知天理的說法並列,並且後世學子認其為到達聖人境界的不二法門。”
“是的,方先生,方正巒曾講過這個道理,說各家學派的主流,都是這個,乃是百年不更之主流。”
“但,老夫十八歲時曾因對格物致知這個道理深信不疑的緣故,站在竹子下,對著竹子三天三夜,企圖透過格竹,來參透某種道理,那時我的想法是,哪怕不能像朱聖人一樣今日能格一物,明日又能格一物,哪怕我三四天,五六天,甚至花費更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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