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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他已婚,是去看夫人的。

文竹應了一聲後退下了,陸賜便跟著鍾娘從染香閣旁邊的巷子繞到了後院的側門。

鍾娘看見文竹進了旁邊那處凶宅,忍不住又看向陸賜:“前幾日搬來這院子的,就是公子?”

“嗯。”陸賜點點頭,心思並不在這上面,而是把剛剛問張雀兒的話又問了一遍鍾娘,“沈良沅她怎麼了?”

鍾娘帶著人往院裡走,聽了這話想著雖然不知道阿沅和她夫君到第是怎麼了,但她夫君倒確實是關心她的。

於是便道:“不是什麼大事,剛剛大夫才來看過,說是染了風寒,她近些日子太勞累了,又要繡東西又要曬花茶,每日起早貪黑,也怪我沒注意,該早給她再放兩日假的。”

陸賜聞言身子一僵,繡東西……曬花茶……

他好像意識到什麼,垂在身側手微微緊了緊,聲音低了一些:“她……最近很累麼?”

“是啊,”鍾娘點頭,沒注意陸賜的神色,繼續道,“公子繡品買得勤,她便日夜都在繡,前幾日又不知怎麼的隔幾日便拿回一大包花瓣,天天起早貪黑的曬,加上繡樓裡還有工作,便累病了。”

陸賜沉默下來,抿著唇,一直到了屋門前都沒再說什麼。

鍾娘心裡奇怪,卻也不好意思多問人家夫妻的事,便在門口對陸賜道:“阿沅就是住這間屋子,她有點發熱,剛喝了藥睡下,現在人可能還沒醒。”

“嗯,我會小聲點。”

陸賜連聲音都放輕了些,推門的手也格外小心翼翼,甚至下意識用了點內力,確保一點聲兒也不發出來。

屋子很小,一左一右放著兩張床,沈良沅躺在右邊的床上睡著了,微微蹙著眉,大抵是不太舒服,連睡也睡的不怎麼安穩。

鍾娘已經離開,陸賜掩了門走到床前。

他看見沈良沅的床旁邊放著十幾個架起來的竹篩,上頭都是花瓣,有些已經曬乾了,有些還半乾不幹的。

都是他讓人送給她的……

陸賜輕輕在床邊坐下,垂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姑娘。

原來找到她的那日不是他的錯覺,她是真的瘦了,連搭在被子上的手都更細了些,手腕凸起的腕骨伶仃蜿蜒,叫陸賜忍不住皺了眉。

其實他與沈良沅面對面待的時間很少很少,統共不過那麼幾次,陸賜意識到,他好像很少這樣細細地看她。

以前以為她想要一方安穩,他娶了她,王府偌大的後院便是安穩了,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

若她真的覺得安穩,也不會走吧?

而現在,他追過來是想做些事讓她高興一點,結果好像也搞砸了。

陸賜斂眸,心裡湧起一股陌生又無措的情緒,好像有心要做一件什麼事情,卻又不知如何使力才好。

就像前幾日在院中摘那幾株桃樹的花瓣一樣。

花瓣嬌嫩,他用力稍重,就掐出了印子弄蔫了,用不了了。

嘆了口氣,陸賜生平頭一次有點挫敗。

他抬手想給沈良沅掖一掖被角,卻因為不甚熟練碰到了她的臉,躺在床上的姑娘嚶嚀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睛。

陸賜人都僵了一下,突然升起一種緊張感,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沈良沅。

沈良沅還在發熱,人有些迷迷糊糊地,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看見陸賜,不禁輕輕叫了一聲:“王爺……?”

生病讓她的嗓子有些啞了,陸賜想起她以前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聲音輕柔,帶著一點少女的軟糯,是很好聽的聲音。

然而現在她躺在床上,臉燒的泛紅,聲音又細又啞,他便覺得心裡有一點悶,像是被人攥了一下心臟,有些難受。

他很愧疚。

在沈良沅迷糊又疑惑的目光下,陸賜終於低下頭,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動了動,不自覺想要握一握沈良沅的手,卻見搭在被上那隻細白的小手突然抬了起來,柔柔的摸上了他的頭。

沈良沅微微眯著眼睛,也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面前明明挺拔俊朗,卻低著頭,愧疚地跟她說“對不起”的陸賜很像某種做錯了事的大型犬類。

他沮喪的低著頭一言不發,尾巴沒精打采的掃過,怪叫人心軟的。

就想摸摸他的頭,告訴他一聲,沒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張雀兒:從沒見過有人天天把結婚證帶身上展示的……

陸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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