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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來,升騰起了想要安慰她的衝動。
正在他遲疑地抬起手,想去揉一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時,面前少女忽就掩住了唇,“阿嚏——”
楊軒眼眸凝了一瞬,抬起的手轉而伸至自己的肩上。
他解下披風將她裹住,“下次記得穿斗篷。”
“怕活動不便,就沒穿了,”身子涼下來後確有些冷,蕭玥攏緊披風,“多謝將軍。”
不遠處,蒼翠的樹蔭下,桌椅茶盤擺放齊全。
蕭煜悠閒地坐著吹風。
望向那一雙人,他心下不禁感嘆:這妹婿當真不錯,既好看,又能打,還會體貼人。
他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些。
……
回城路上又下起了雨,馬兒帶起泥水後濺,卻是不願前行,眾人只好在沿途的涼亭稍作休息。
恰巧遇見幾名躲雨的果農,蕭玥最喜果子,就順道買了好些回去。
她知別院裡的廚娘擅長做各式江南點心,便讓她們教自己如何醃製蜜水黃桃。
一日過後,那黃桃才算徹底入了味兒。
戌初剛過,夜色清涼,庭院內枝葉錯落,伴著風聲輕輕晃動。
蕭玥沿著長廊走來,頭頂燈籠搖曳,白皙的面龐隱在光影下,明一陣暗一陣的。
她手裡抱著一個小布包,抬頭之時,恰望見那人躺在屋頂上。
他身後的明月又圓又亮,在他周身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展邵雲平日也有事沒事就往屋頂上湊,所以蕭玥一直很好奇,這些喜愛以武犯禁之人,到底都對屋頂有什麼樣的執念?
她在屋簷下站定,仰頭喚他:“將軍!”
楊軒視線垂落,只見少女朝他伸出手,做了個“想要抱抱”的姿勢。
應她要求,他起身下去將她抱上了屋頂。
坐在那兒,蕭玥放眼望去,遠山籠罩在夜色下連綿起伏,抬頭即是萬里幽邃蒼穹,星河流淌,皎潔圓月彷彿觸手可及。
她不禁感懷:這人間趣事,果然要親自體驗了,才知箇中滋味。
揶揄完他慣會享受之後,她解開帶上來的布包,將裡頭的東西小心擺放在了屋脊上。
少女的手白淨秀氣,瓷碗被她捧在手裡,更顯小巧精緻。
她從白瓷罐子裡頭舀了一碗黃桃果肉,遞到男人面前,“將軍嚐嚐看?”
楊軒垂眸凝視,只見果肉已被切成小丁,上面似是覆了一層蜜糖,映在月色下泛起晶瑩光澤。
他忽就想起上元那夜的如意元子,說實話,他並不是很吃得慣那個味道。
於是,他坦白道:“在下不愛吃甜食。”
“我知道呀,所以我就放了一丟丟蜜水。”少女笑著道。
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她自然都打聽清楚了。
楊軒有些訝異:“公主親手做的?”
“對呀,昨兒回來我就去跟廚娘學了。”
彎了彎眉眼,說完,她塞了一小勺果肉進他嘴裡。
“好吃麼?”
“嗯。”
酸甜不膩,口感比他想象的清爽許多。
只不過這東西確實冰了些,蕭玥知他脾胃不好,也就吃完那一小碗,就封了蓋子。
用秀帕擦了擦唇,她問:“將軍方才一個人在這兒,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就放鬆一下。”
蕭玥是在刻意挑起話題,可對方明顯不是一個愛聊天的性子,說完,就又默聲不語。
她知道他也不會嫌她煩,便繼續唸叨:“聽秦遠他們說,將軍你十四歲入禁軍,十七歲被選拔為金甲羽林衛,是這樣麼?”
“嗯。”
“我本還問了些別的,可大家似乎都不敢透露,”少女望著他的側臉,托腮道,“將軍,你能同我聊聊你自己麼?我想多瞭解你一些。”
楊軒轉頭看她,“公主想聽什麼?”
“嗯……”她略一沉吟,“就是關於你的過往,只要將軍說的,我都愛聽。”
過往?
這範圍未免太大。
楊軒思索片刻,本打算順著她的話頭,說說羽林衛的事情,可想著想著,他神情忽就微妙了些,像是突然起了什麼興致。
旋即,他平靜開口:“比如……情史?”
他語氣很淡,神色也很淡,可蕭玥聽了,卻彷彿被驚雷震了頂。
她托腮的手頓住,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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